院。他知道顾思年一日三餐自有人操心,自己又怕见到他的父母,便有点不怎么敢来医院。可是再怎么不敢来,他还是想见着那人,便在超市买了些进口水果,切成块放在玻璃盒子里给人带来。
他在门外徘徊了一会,又把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声音,确认里面没人,才轻轻转开了门。顾思年瞥了他一眼,问道:“去哪儿了?”
他随口胡扯:“胖胖拉了肚子,带它去了趟医院。”
“吃水果吗?”他把盒子轻轻放在床头柜上问道,打断了顾思年打量的视线。
顾思年点点头。
单秋阳便坐下,拿出里面的叉子叉出一颗剥好皮的提子喂他。
顾思年向来不爱吃这些甜腻的东西,那人见他吃了几块就不想吃了,便小声解释道:“我知道你不爱吃甜的东西,但我问了医生,说这些水果都是能补气血的。”末了还哄他:“再吃一点其它的,总比吃药要好些。”
顾思年还从没被单秋阳这么好声好气地劝哄过,一瞬间便觉得稀罕得不行,只好捏着鼻子又吃了几块。
单秋阳见盒子里的水果已经被吃了大半,就跟昨天一样,把剩下的吃了。
“怎么老吃我剩下的?”顾思年轻皱着眉头问道。
单秋阳解释道:“剥了好久的,扔了多可惜。”
许是被久这个字眼戳中了心窝,顾思年心一下子舒坦得不行。
等快到了晚饭时间,顾思年觑着身边人借故又要走出去,便开口道:“跑什么,我父母又不会吃人。”
单秋阳躲了这么些日子,被这么毫不留情地指出来,便有些尴尬地站在了原地。
他招招手让那人过来,那人乖乖地走了过来站在他眼前。顾思年拍拍床沿,示意他坐上去。单秋阳只好坐在床沿边上。
他如往常一般揉了揉他的头发,轻声安慰他:“不要怕,我已经同他们讲过了。”
这次听他亲口这么一讲,单秋阳反而更不安了,他不自觉地用手搅着手下的被单,拿眼睛瞟着别处,就是不肯看他。
他听到顾思年轻轻在他耳边继续道:“横竖有我在后面抵着,没人能欺负得了你,我爸妈也不行。”顾思年把人的脸轻轻转过来,专注地盯着他:“答应我,好吗?”
单秋阳被他专注深情的眼神看得微微晃了神。
他不知道北方的习俗怎么样,但在他们家那里,如果见了对方的父母,那这件事儿就基本定下来了。经过这件事后,两人心照不宣地都忘记了那个半年的约定。尤其是顾思年,近来总是步步紧逼,毫不掩饰地向自己宣示着自己的感情,虽然他从没听那人说过那几个字,但单秋阳也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他知道如果真为着那人好,自己就应该遵守约定远走高飞。可是人非草木,他本能地既想拒绝又无比贪恋那种温暖的感觉。
他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一些片段。
有顾思年躬身为自己系鞋带的;有他穿着不合身的卡通围裙笨拙地做着菜的;有那人坐在床上耐心地自己剪着脚趾甲的
画面到最后定格在顾思年抱着自己,用身体紧紧护着他的
二人心里都明白,一旦答应下来,那个约定就会自动作废。所以顾思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拿另一只手也紧紧拽着床单。别看他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其实他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