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大不大的小伙子,大家权当小孩子来看了,投来慈母般的目光,夸这儿夸那儿的,就差上手揉两把他的毛了。
严谨偏还乖巧地坐着,给人问东问西、问长问短的,要是有人真想摸他的狗头,他肯定也屁颠屁颠的伸过去了。明知言无奈之极,他该不会是被夸得找不着北了吧。
“小谨,你过年怎么没回家呢?”
明知行敢为人先,张口就问出大家有意回避的问题。
“哥。”明知言微微皱眉,沉着嗓音提醒他。
明义突然像想起了什么,点名明知行,“知行,你去找找看有什么玩儿的,一群大老爷们亏得你们坐得住。”
明知行跳起身,笑笑,跑着上楼。没多久,手里握着一副扑克牌风风火火的回来了。
“打牌,谁来?”
二叔家的两个儿子立马围上来,明知言将严谨从老阿姨的关爱中解救出来,把人按在牌桌上。
明知行哗哗地洗牌,扬着嘴角,“带彩的啊,我这得赚点奶粉钱。”
明知思掏掏口袋,将钱包甩在桌上,“有本事你就赢吧。”
严谨看看着架势,仰头对着明知言尴尬地笑,“师兄你们玩儿,我就不玩了。”
明知言也将钱包扔在桌上,“输了算我的。”
严谨无法,只得上手摸牌了。
明知言走回客厅,不见爷爷,问了二叔,便向明义的卧房走去。
他敲了敲门,得了允许,便推门而入,轻轻合上门。
明义负手立在落地窗前,夜色冥冥,唯有书桌上那盏古旧的玻璃罩台灯散着悠悠暖光,撑着诺大的房间。
“爷爷。”明知言唤了一声,“你怎么认识……”
明义打断他,让明知言取来象棋,“好久没陪爷爷下过了吧。”
明知言摆好棋盘,布好棋子,明义先行一子,说:“这辈子我就教过两个人下棋,一个是你,另一个,就是严谨的爸爸,严厉。严厉啊,算是我半个儿子。”
明知言上了車,“所以,你招他进学校?”
明义笑笑,说:“我有这个规划,而严谨是个合适的人选,他有这个能力,你也应该了解吧?”
明知言横向移車,断掉炮的威胁,弯弯唇角,“与众不同。”
“我没有插手过这孩子的人生,他最难的时候也没有,我知道,严厉他肯定不愿意我这么做。”明义稍稍思考,落了棋,继续道:“严厉倔得很,从来不要人帮,我想收养他,他也不愿意,他说既然人生是已经这么开始了,那他就这样过下去,看看结局是个什么样子。他唯一一次找我帮忙,就是领养严谨的时候。”
明知言抓起的棋子掉落下来。
严谨竟然不是亲生的?!明知言哑然,大睁着眼,难以置信。
明义等他上了棋子,这才又说:“严厉没结过婚。他没什么积蓄,又是个孤儿,再加上当老师又没日没夜的操劳,拖到四十都找不到老婆。那年秋天,他去福利院看陈院长,在门口捡到刚出生的严谨,他看着心疼,就想抱回去养。
他是个光棍,不符合领养条件,刚开始黑着养也没事儿,可到了上学的年龄,没户口就不行了,他这才来求我帮忙。
他说他这辈子的结局也就这样了,想着给这孩子半个家,看看他能不能走到自己心中的结局。”
明义忆起往事,轻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