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他人早早离开了,看不着了。”
明义挤挤干涩的眼睛,手下又吃一子,“严谨呐,长到现在不容易,好在现在成材了,严厉虽然看不到,但这孩子一定达得成他的愿望,过上他梦想的生活。他这风雨一生,也算终于留下了阳光吧。”
棋盘上只剩七零八落的几个棋子,一副残兵败将的萧瑟之气。
明知言不再做垂死挣扎,问道:“严谨,他知道吗?”
“将!”明义一車将死,站起身,揉揉肩,“自己是领养的?不知道。严厉死也不会说的,手续也没有留下,户籍上严谨就是严厉的儿子。”
明知言靠着椅背,沉默不语。
虽然,他想到严谨无依无靠心会阵阵酸涩,可无法真切体会到他过去的艰难,对于严厉这样波折的人生便更加难以感同身受,不知道他是以怎样的心境过完这一生。
他默默叹气,自己真的不能招惹严谨,否则毁掉的便是两个人的梦想……
自己竟然做了如此正确的抉择,真好……
明知言苦笑,轻声说:“爷爷,我出去了。”
明义点点头,手中摩挲着棋子,又望向漆黑的夜空。
明知言走回牌桌,一眼望着三个哥哥,打牌打得像没了半条命,个个唉声叹气,垂头丧气。
严谨将牌盖在桌上,探着身子贱兮兮地问:“都不要?那我就出了?”两张牌一甩,手心翻上来,“拿来吧。”
明知行抖抖钱包,空得见底了,“没现钱了,先欠着……”
严谨转头向明知言看来,邀功道:“师兄,你哥欠你三百块。”
明知言看看桌子,严谨胳膊下圈着大把大把的票子,有些惊愕,“你赢了多少?”
明知思艰难的挤出一个笑脸,“我们仨儿剩的钱估计够买一桶奶粉。”
严谨整落整落票子,翘着嘴角,一张张点起来,“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概率论,好好学,有用!”
还不如刚坐着看春晚!现在被吊打完了,还要听嘴炮,真憋屈!三人灰溜溜地走了。
严谨把钱塞进明知言的钱包,鼓囊囊地折都折不住了,他咧着嘴双手奉上。
明知言接过来,费劲儿抽出那沓战利品,抽一摞算是劳工费,再抽一摞算是压岁钱,手里还剩一摞,“想要什么,师兄买给你。”
严谨想了想,靠近小声说:“师兄,你有没有门路?”
明知言问:“什么门路?”
严谨转转眼珠,“就是那种……违禁物品。”
明知言有点紧张了,他这么大的人了,又是人民教师,怎么会对非法东西这么上劲?
“你……想要什么?”
严谨傻笑,“我想放炮。”
还真是没门路……就算买的着,放了也得被抓,确实够非法的。
明知言带着严谨后`庭院,让人站在小树林里等着,自己去了仓库。
严谨蹲在小池塘边,拿根小树枝戳着结成的薄冰,把够得着的地方都戳了个稀巴烂,终于等来了明知言。
明知言背着手,让严谨起身过来,“没有烟花,不过我找到这个。”
明知言从背后拿出了一把剑,按开开关,剑身发着荧荧绿光,是把光剑。
“亮亮的,是不是?”
严谨举着剑,又蹲下来,照得头顶一片光明,他抬头瞅瞅,“嗯,鲜艳。”
明知言也蹲下身,看着他那绿油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