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个大半年吧,我去城里找你,看见你从那个医院出来。”
说着忽然警觉,“你去那儿干什么?你现在还想着做手术?”陈兰芝问。
“没有。”郁禾说。
陈兰芝又看向郁禾的肚子。现在,他咸鱼翻身,也就靠的是个肚子。
她不是不知道这个儿子。纵然真的起过做手术的心,也只有一段时间。
还是十三、四岁的时候。那时他才开始意识到自己与别人的不同。不像是小时候,干着急的只是自己。
但他的情况太特殊。男女器官都十分完备,要真的做治疗,是个漫长而持续的过程。要吃几年羞涩的花样小鲜肉。看来许安一开始就清楚自己的性取向。而不像自己。
郁禾拉开了拉屉。一些扔得乱七八糟零碎,还有几本杂志。不知道许安从那里弄的,倒是一惯的趣味与审美,充斥着情情色色的男男女女。拉开衣柜。衣柜里的衣服多得让郁禾吃惊。
这应该是许安高中时的衣服,但已经很不像样子了。
郁禾关上柜门,又艰难地爬在地上,看了看床底下。下面果然放着一个小木箱子。
郁禾的心又不受控制地急剧跳动了几下。
他把箱子从床底下拖了出来。
箱子并不大,像是一个大尽寸的盒子。郁禾摁向开关时,手顿了顿。
一时间,他不知道自己是希望发现些什么,还是不发现些什么。
但郁禾还是打开了箱子。一瞬间,愣了愣,下一刻,脸上涌起了红潮。
里面放个几个不同形状,不同尺寸的成人玩具。还有塑料包装的避孕套。
郁禾啪地合上箱子,又蹲在地上,把它塞回了床底下。
没有任何发现。
对于十七、八岁的许安,唯一的秘密就是箱子里的东西。
郁禾坐了下来。屋里因为破旧,与冰寒的瓷砖,太过阴寒,郁禾觉得甚至比外面还冷。
坐了一会儿,两腿便有些发麻。
郁禾站了起来,推门出去,碰到刚要进来的陈兰芝。
虽然陈兰芝与许安是天生的仇敌,但这也是他多年来第一次回家。
“你想吃什么?我去做点饭。”
现在都已三点。而两人中午都没吃任何东西。
郁禾摇摇头,“我这就走。”
陈兰芝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下一刻,惯性地冷笑。这个儿子还是像以前一样,看不起她,看不上这个地方。
陈兰芝忽然发了火,“滚。给我滚远点,别再给我回来。”
郁禾站了会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