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大声叫江超的名字。
江超从厨房出来,莫名其妙地问,干嘛?
没事儿,刷你的碗去!
有种错觉,江超现在已经彻底变成了杨春子曾养过的那只猫,只是,江超已经不躲了,逆来顺受,成为杨春子的宠儿。
从杨春子家离开,给王洪军发了一条微信,已在回家路上,你什麽时候收工?
很快回复,再过一会儿就走,家里见。
似乎已经习惯了与王洪军这样的相处方式,并不用确定关系,只是两个都要回家的人,刚好要回的是同一个家,这样不是很好?
出租司机开了空调,阵阵冷风吹过来,说不出的舒服。
从包里取出ipad,在车上继续构思小说,写作真是一个很迷人的过程,那种把现实与虚幻混杂在一起的感觉,特别好。
想起两天前,张老大姐打电话,聊最近工作的事儿,也聊到了正在写的小说。
张老大姐有些,只说,女人一怀孕,愈发的矫情,对她怎麽好都不满足,好像怀了你的孩子,就可以成为你的上帝。
说白了,一个gay,选择结婚,大多都是为了要孩子,如今人家给你生孩子,比平日多忍受些,理所当然。
陈昊的父亲,职业并不光鲜,在小城里收破烂儿,挨家挨户上门,小城里的人,没人不认识。
非常避忌,不愿聊到父亲,总觉得丢脸。大学毕业後,放弃自己的飞行员梦想,选择搞石油生意,也是为尽快摆脱穷困生活,不让别人瞧不起。
曾酒醉後在电话中与我说,为什麽我要结婚,要有大房子,要生孩子,就是要让那些瞧不起我爸的人看看,他的儿子过著多牛逼多正常的生活。
若被他们知道我是同性恋,我们一家人,一辈子抬不起头。
年纪越大,越能理解这些,所谓对这个世界说谎,到头来,自己比谁都痛苦。一个人,宁愿忍著这些痛苦,也要骗人,倒不必再过多苛责。
你跟王洪军现在这样不是挺好?反正你就是想有个男人,踏踏实实过日子,没有比他再踏实的人了。
陈昊叫了两罐啤酒,与我碰杯,似乎对我与王洪军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并不意外。
我从口袋掏出手机,张先生发来的微信,问,在哪,什麽时候能见面?
直接删除,取消好友关系。
决定了与王洪军在一起,爱或不爱都不重要,起码要忠诚一些吧。
与张先生十年,熬到後来,各自背叛,又要维持表面的和平,真的好累。我们只是在这地球上短短活过几十年的动物,没必要一次又一次自我折磨,折磨到遍体鳞伤,也不会有人同情半分。
从北京到丹东,一夜火车,卧铺。
奶奶过世的消息,让王洪军看起来没有精神。
从包里掏出水杯,走到车厢尽头,帮王洪军冲了一杯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