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生活这麽久,每天活在各种惊吓里面,想想,竟有些不忍。
挂掉电话,冰淇淋已化成了水,没法吃,只能丢掉。
去卫生间洗脸,王洪军突然走进来,从後面把我抱住,镜子里,映出两张完全不搭调的面孔。王洪军看得入迷,而我只是冷漠。
突然想,与张先生相处时,似乎也有这样的画面,张先生沈浸其中,而我的不自信,让我看起来对当下并不投入,张先生怪我不够爱他,也是敏感於这些细节吧。
反省自己,从镜子里与王洪军的眼神碰在一起,露出认真的微笑,说,你该刮胡子了,扎到我的脖子,好痒。
☆、第四章
哪天手术?我是说鸡米。
一边穿衣服,一边问张先生。
张先生从卫生间出来,身上裹一条浴巾。快捷酒店里最普通的那种白色浴巾,裹在他的身上,也变得好看起来。
是瘦了一些,但身材似乎更加好,每一处线条,都让人欲罢不能。
与张先生偷偷开房,已经不止一次,我想把这种奇怪的关系,叫做偷欢。
通常,我会等在东方广场东门的麦当劳,张先生的车将到,先发短信。从麦当劳走到路口,张先生的车就到了,利用上车的时间,顺手把短信删除。
偶尔也会聊天,各自的工作,张先生对小说的看法。
你干嘛把自己写那麽丑,明明就挺好的。有一次,这样与我说。
跟我有什麽关系,我只是用了第一人称,你怎麽傻了,把小说当现实。
张先生说,你的小说太赤裸,完全把自己暴露给别人,可现实生活里头,又把自己包裹的严实。
或许如此吧,不接张先生的话,听音乐。
张先生的车里,几张熟悉的唱片,都还在,没有因与鸡米在一起,而改变口味。
最喜欢的一张,张信哲的老歌,李宗盛写的歌词,爱从不逗留,只由人坠落或是承受,若是它真的要走,不会理你是不是一无所有。
听著听著,眼泪差点掉下来。
从天津回到北京,两天没有联络,第三天,接到张先生微信,说想我。
刚好快下班,便约了一起晚饭,在南锣鼓巷一家烧烤店,扇贝好吃。
旁边有一家小店,卖银器,一会儿去看看,给你挑一枚戒指。和你好了那麽多年,连一枚戒指都没给你买过。
突然这样说,倒让我愣在那儿,觉得这麽土气的话,不该出自张先生的口。
隐约有些厌恶,一定是与鸡米相处太久,沾染了这些俗气。
算了,不喜欢,倒可以帮你给鸡米挑一枚。
笑著说,轻佻的语气令张先生不悦,再不说话。
入夜,张先生送我回家,停车场四下无人,突然扭头过来亲我。
也没有拒绝,热烈回应,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竟觉得刺激。伸手过去,摸到张先生的裤裆,早已硬了,扯开拉链,俯下头给张先生口交,发出享受的呻吟。
结束後,各自用纸巾擦干净自己,有大概半秒锺的尴尬,然後相视一笑,像什麽都没有发生一样。
当晚回家,对王洪军谎称跟老师聊小说,聊得投入,所以回的晚了。
也没多问,只催我快点洗澡,身上一股汗味儿,闻了难受。
宋凯死气沈沈呆在客厅,似乎在看我们,又好像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