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完全没有想到的,萧翎会为他考虑也彻底出乎他意料,而这个条件意思更是明显——他绝不会放过谢子寻。
答应还是不答应?
由不得他选择。
“可以。”
谢子寻说着就要动手取心血,萧翎连忙按住他:“这里不方便。”
修士的心头血是五体之精,每一滴都来之不易,取出时如不慎重,极有可能伤及根本,所以门派中取心血制作魂灯时,往往是由嫡传师尊亲自动手,容不得一点疏忽。
而以心血发下的誓言是修真界第一重誓,通常是投入别家门槛时宣誓效忠之用,抽出的心血交给家主,违誓时不用等到天谴,只需将那份心血毁去,立誓之人当下就会受到重创。
说白了,萧翎不过是将谢子寻的锁链放得长一点而已。
他料定谢子寻会答应,苏子京已经倒下,叶子桓赤子之心,冲动莽撞,清阳一脉一个撑得起来的人都没有,谢子寻怎么能不着急。
但飞舟上实在不是一个好地方,急也急不来,谢子寻只想早些离开,对他事到临头还要跑上飞舟横生枝节的行为十分不满。
他虽然不露声色,萧翎却能猜到他的想法,温言解释:“我与玄机阁主的会面时间早已定好,青冥宗事出突然,我为了给你省些时间,才在路上和你商谈。”
言下之意,谢子寻还应该感谢他。
谢子寻早已习惯了他强词夺理,站起来走了出去。
萧翎跟在他后面,承诺道:“最迟明早,我送你走。”
叶子桓总不至于一天都撑不住。
“嗯。”
出了内舱,大风迎面扑来,萧翎一把揽住谢子寻的腰,防止他站不稳,然后假装失忆,没有打开避风幛。
谢子寻皱了皱眉,举起锁环示意:“拆了。”
萧翎一脸无辜:“没带钥匙。”
“或许玄机阁主那里有备份,我待会儿问一问他。”
“不必了。”
有也要不到的,那个人专为了报复他,肯屈尊挪出玄机阁堵人,怎么可能给他行这个方便。
离开萧家之后,要做的事、要算的账还多着呢,玄机阁……来日方长。
萧翎感觉他没有挣扎,满意地搂紧了他的腰,试图把他整个抱住。
但是指望谢子寻小鸟依人是不可能的,他发现单靠自己无法在大风中站稳,干脆利落地推开萧翎,半飘着走下甲板,打开舱门扑了进去。
萧翎孤零零地站在船边,头顶徽旗“扑棱棱”地响。他一点都没感觉出自己的萧瑟,理了理被吹成杂草的头发,顺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