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说:“所以就是这样,你在经历什么,‘哀悼的五个阶段’?”
那是一种总结出的,很适用的心理过程,人尽皆知。在失去重要的人后被留下的人先是拒绝承认这一失去,“我感觉好像他还在,不,他没有死”。
然后是愤怒,终于意识到他已经死了,甚至对上帝愤怒。“为什么偏偏要我承受,为什么要带走他?”
接下来是与自己或是信仰的神漫长的讨价还价,那些如果。“如果我提前结束事业抽出所有时间陪他,如果我现在做一些事上帝是否可以让他回来?”
意识到一切讨价还价都没有用,对死亡你根本不可能做任何有用的事,人们开始抑郁。而在抑郁的结尾,最后接受现实。
每一个阶段都没有明确的时间,有些人不一定经历所有阶段,有些人或许陷在拒绝承认或愤怒里出不来。
丹尼尔说:“你以为我这半年来在做什么?”参加互助小组,去教堂,尽力走出这些阶段,与现实和解。他只是做不到。
他们很快睡着,乔伊半夜醒来,感受另一个人的体温。那个男人还在睡着,或许这是他半年以来第一次在不借助药物的时候睡得那么沉。乔伊穿上衣服回到自己的套房。
这部电影拍摄时长也就是两个月,丹尼尔只用参加四周拍摄,在制作期满,上映宣传以前他们暂时不再有其他交集。
直到圣诞为止,丹尼尔没有电影计划,只出于维持曝光度的考虑,在一些人气很高的热门喜剧片里特邀客串。之后又是一场星辉熠熠的盛会,他和乔伊不期而遇。
不会有人想到他们上过床,他们和其他嘉宾的风流韵事不是秘密,但是彼此离对方的择伴偏好都相差太远。丹尼尔和乔伊,像两颗不该交汇的行星。
乔伊上前与他打招呼,丹尼尔的朋友古怪地看着他:“从什么时候起你和小孔雀交起朋友了?下一步是哪些小猫小狗?”
他的朋友并不喜欢年轻人,走向茱安倾情拥抱,与那些人愉快地谈话。乔伊看丹尼尔真正喝酒,挑起眉毛:“最近怎样?”
丹尼尔说:“运动,重新生长肌肉。”乔伊低声说:“确实,看得出来。”比起前一阵子,丹尼尔一定增加了体重。他实在太高大,几个月前坦诚相见时骨骼骨架十分明显,那不是他全盛时期应有的样子。
乔伊看过他的太多电影,足够看到他的裸体,更何况九十年代丹尼尔热衷于舞台剧,他有许多赤裸上身只穿长裤的剧照。他的手腕脚踝都很有力量,宽阔的肩背,饱满的胸肌和绷紧的腹肌,收紧的腰线。放在一个身高正常的男人身上会显得过分魁梧,在他身上却因为身高而显得修长协调。
这个不年轻的男人笑了起来,握着酒杯微微弯下头,对乔伊说:“那么你是否想亲眼见证?”身体恢复强健使他的精神上也恢复如常,一只平静的狮子。他端酒离开,说:“房间1507。”
他向需要的人简短告别,十几分钟后,乔伊跟随他离开。乔伊进门,看见那个男人已经将正装外套换下,皮鞋放在一边,他不由站了过去,在丹尼尔身前,为他逐颗解开衣扣,他把丹尼尔推倒在床上,床垫因为两个人的体重和冲力陷进去。乔伊像啃咬一般嗅着他领口的气息,含糊地说:“这是我的。”
然后胡乱向下,急切的吻落在胸膛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