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尔开门。
他赤着脚,仍穿白天的外套,里面是一件普通的棉质衬衣,不特别合身,也不特别昂贵,深色休闲裤。穿得像许多三十岁四十岁度假的男人,比他真实的年龄年轻。最不同的一点大概是他很高,有一米九,有一双宽大的手,很多时候像个浪漫的战士或是英勇的吟游诗人,某些时候却像一只巨大的两米高的毛绒玩具熊。
不,乔伊阻止自己的想象,不要像个八岁小女孩惊叹向往地看橱窗里梦寐以求的大泰迪熊。
他清了清喉咙,说:“没有再在吃药的同时喝酒?”
丹尼尔关上门,说:“你来检查我的状况?真是体贴。”他的话听起来完全不是字面意思,乔伊犹如被看透,脸红起来,但是逼近他故意说:“为什么那天在见我之前喝酒?”
他的鼻尖差点碰到丹尼尔的下巴,嘴唇在他颈上的高度,深深嗅他的气息,那是沐浴露的味道。这个男人在结婚时就放弃了吸烟。
他把他逼到背贴墙壁,但准确地来说这不是逼迫,一只狮子允许他对自己露出爪子。那更使乔伊兴奋。
为什么丹尼尔会在见他之前喝酒,在第一次和另一个男人上床以前,他总会想喝点酒的。
这并不是一个多大的决定,和合作明星来一场双方都不必负责的性爱是一件常见的事。自八十年代起就是如此,结婚前,离婚后,丹尼尔对此毫不陌生,但和他上床的都是女演员。一些成为约会对象,比如前妻,一些成为了双方都能得到好处的朋友,比如茱安,时不时发生性关系,但明确知晓不可能相爱。
丹尼尔需要发泄,而乔伊把自己扔向他。发生什么都顺理成章。丹尼尔的眼睛里有不加修饰的欲望,说:“你邀请了我。”抬起乔伊的下巴吻他,避开嘴唇,在柔软的咽喉上,乔伊感觉一半被这男人亲吻一半被这男人撕咬,尾椎上传畏惧与刺的笑,说:“在脱衣服之前,我先把我的原则说清楚。如果我们还会做下次,那么你这次可以操我的屁股,下次我会让你还回来;但是如果你只是想要一次发泄,没有下次,那么我们按我的方式来,你只能被我操。现在,我们能达成一个共识吗?”
年轻的男人像一只孔雀一样戒备地竖起羽毛,太缺乏安全感,脸上写满了“我不会让你把我像一次性纸巾一样用完就扔”,即使这是双方都不必负责的那种性爱。
这当然是一次过,不一定会有下次的那种事。丹尼尔看着他,走到床边,说:“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争“如果要被操我就不和你上床”实在太小孩子气。乔伊知道他想要什么,高潮,解脱,另一具肉体,甚至疼痛。
巨大的损失后得到的不是痛苦,而是虚无麻木,不再存在,按部就班的生活没有意义,无法真正去“生活”,也无法杀死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就连疼痛也是一种被欢迎的感觉。
至少他还能感觉。
他们互相口交,丹尼尔很快达到高潮,乔伊恶意地笑着看着他,这个男人压抑得太久了。乔伊进一步撑开他的双腿,跪在两腿间舔着大腿内侧,说:“你某种程度上还是一个处子,老男人。”
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