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故夏已经在原地等他很久了。
绿荫浓郁,伞叶如盖,安静耐心的少年亭亭立在绿树之下,五官柔和,皮肤白皙,身形纤瘦,斑驳的光斑投在他身上,影影绰绰。
江裴停在原地,抬起下巴,冲他道:“故夏,过来。”
故夏听见那道熟悉沉冷的声音,笑着抬眸。
却在看清冲向他背后的人影时,脸色猛地一变。
江裴微微皱起眉。
下一秒就见故夏拔腿拼命向他跑来,眼神焦急慌张,口中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小心!
他不顾一切生生拉扯受损的声带,发出的声音却愈发嘶哑变调,反倒更加模糊不清。
江裴微微一愣:“什么?”
故夏来不及再说出一句话。
靠近江裴背后的风声已近在咫尺,呼啸而至。
江裴却在此时反应了过来。
他们竟然约在上次故夏见他打架的地方!
风声凌厉迅疾,毫不含糊,表明了偷袭者下手时毫不心软的坚决态度和狠辣决心。
江裴心念电转,身体本能而快速地往旁边一躲。
后脑勺险险躲过那致命的一击。
风声毫不停歇,下一秒他的手臂上传来一阵剧痛。
江裴面笼寒霜,眼底戾气暴涨。
转身挥拳而出,口中断喝道:“站那别动!”
偷袭者未想他的反击来得如此迅猛,猝不及防正面生生挨了这拳,身体极大程度地往一边偏去,手中握着的棍子险些脱手而出。
故夏眼眶湿润,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冲向他的脚步,却听话地停住了。
江裴打架,最不缺的就是快准狠。
往往一招解决,根本不会心慈手软。
等那人脸色苍白地瘫软在地时,他的唇角刚挑起一抹冷笑:“就这还敢偷袭?”
姿态高傲不屑,脚边掉着那根木棍。
那人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嘴里含糊不清地咒骂着什么,各种污言秽语,脏得不能再脏。
不等江裴再说些什么,故夏已经快步上前,红着眼睛伸手去卷他的衣袖,就要查看伤势。
他刚才听得清清楚楚,那钝器狠狠击打在人身上的闷响,重得他心脏都抽痛。
江裴动作随意地抽回手,神情冷淡地抱着手臂,偏头看他一眼,冷声道:“又想占我便宜?”
故夏抬眸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抹了抹眼泪,手中的动作固执坚决,非要把他的袖子往上翻。
很少有人敢违背江裴的意愿,更别说是瞪他。
尤其当这个人是脾气好到不行的故夏时。
江裴直接愣了愣。
一时放松了守备,被他推开了衣衫。
露出了健壮修长的手臂上,可怕而深刻的紫红色淤痕。
故夏刚擦完的眼泪,刷地就又下来了。
大滴大滴地落在他的手臂上,灼热滚烫。
江裴的眉宇间升起一抹烦躁和闷气。
心里的某个地方,很不舒服。
他伸手扯了扯故夏的头发。
冷冷道:“我都打赢了,你还哭什么。”
故夏偏了偏头,随之抬眸。
江裴这才发现,他的口中在说着什么。
反反复复,无声而渐渐严肃,捏起他的下巴抬起来。
寒声道:“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故夏仰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他,眼角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