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说完。
因为乔舒亚背过了身子,在腰间系上了毛巾。
蓝灰色的眼眸因为眼前的画面而爆发出一股罕见的怒气,他咬了咬牙,“砰”的一下从外面关上了门。
“不要用这种方式逼我!”他的拳头重重敲在旁边的墙壁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卧室,摔上了门。
“哈?”
乔舒亚连着听见两次响亮的关门声,愣愣地回头。
刚才那个人……是兰斯洛特没错吧?
为什么突然之前生气了?
“什么情况……”他一头雾水地自言自语,“我用什么逼他了……”他困惑地拿起另一条毛巾擦着滴水的头发。
直到他在镜子里看见了自己的背,擦拭头发的动作像被按了“暂停”一样戛然而止。
——四条浅褐色的,几乎平行的疤痕,像枯树的根一样,嵌在他平滑的背部皮肤上,可怕而丑陋。
“啊……”乔舒亚张了张嘴唇,将毛巾搭在了脖子上。他朝背后伸出手去抚摸它们。
凹凸不平的手感非常陌生。
他都快忘了,身上还有这些伤疤。平时不会特地用镜子照后背,洗澡更衣的时候仆人看到了也不敢提及。
好夸张的伤疤啊。
乔舒亚收回了手,感叹道。他早就忘了十年前的事情,但是,兰斯洛特没有。
相反,这些伤疤还变成了能让他动摇的存在。
“呵……”乔舒亚勾起嘴角,像发现了新玩具一样,眼神兴奋。
不存在没有弱点的对手——这是真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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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当兰斯洛特这一天第三次因为乔舒亚故意提及自己的伤疤而摔门离开的时候,乔舒亚瘫坐在书房的沙发上,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太有趣了……诺伊斯你看见没……哈哈……他的脸都扭曲了!……”
毫不掩饰嘲讽的笑声回荡在书房的每个角落,让站在书桌边的诺伊斯皱起了眉头。
他眼睁睁地看着乔舒亚往主人最痛的地方戳下去,然后以此为乐。
“请不要再这样了。”诺伊斯将手背在身后,隐忍着捏紧直到颤抖。
他以前总觉得乔舒亚对主人太过冷淡疏远,很不公平。现在却宁可他不要靠近主人。
“咳……我只是在……帮他分解压力……”笑得有些脱力的乔舒亚一边喘着气,一边坐直身子。“毕竟现在,”他孔雀蓝色的地看向诺伊斯。“他因为怎么找都找不到瓦伦丁的女儿而很焦躁吧?”
诺伊斯看着地面,冷淡地说道:“我们正在拷问您的部下艾贝尔先生,相信很快会有收获的。”
“艾贝尔吗……”乔舒亚点点头,神情看上去一点不担心,“呐,诺伊斯,如果你被抓住了,要用什么方法才能让你出卖兰斯洛特呢?”他闲适地将双腿交叠着,并把手指交叉着搁在腿上。
“我愿意用生命来证明我对主人的忠诚。”诺伊斯不卑不亢地挺直了背脊,坚定地说道。
乔舒亚耸了耸肩,笑而不语。
诺伊斯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艾贝尔对他而言,正如诺伊斯对兰斯洛特。
乔舒亚对艾贝尔的忠诚抱有极大的信任,这很残酷,因为这意味着乔舒亚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
“我可没有抛弃他哦……”乔舒亚看穿了他的想法,微笑着说道:“反正他都不会开口,杀和不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