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尚书弯着腰走出了御书房,回到家里,当即就着人飞鸽传书,密密麻麻一大篇信,让信鸽带去给阮玉涵。
阮玉涵踏入苏州地界时,信鸽才刚刚放出去,明月如钩,夜凉如水,正是三更时分,阮玉涵如当初一样,潜入了常乐候府。
江晓阳待在房间里,却是开着一个大大的盒子,大大的盒子里有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而江晓阳将它们放在一边,津津有味地拿着一本书看。
看起来他很悠闲。
阮玉涵戳开窗户纸看见里头人一副美滋滋的样子,更觉心中火烧火燎!想他蘅芜剑纵横一世,惩戒了多少纨绔恶霸。到头来,竟被一个毛头小子给骗了去!
当初的纯真不过是假装,当初的深情不过是虚与委蛇!他定是想自己偷偷跑走,因此才与他做戏。当天下午!当天下午!!他若有一点情分,怎会在他走后的当天下午就调戏他朋友的妹妹?若他心中真念着他,便不会在他生死不知时跑回侯府,如今又这么兴高采烈地看书了!
阮玉涵一脚踹开了门,背着长剑,气势汹汹地踏入了门里。
江晓阳吃了一惊,见夜色中身披月华的人面沉似水,不由道一声:“你回来啦!”
阮玉涵将门“砰”地合上,冷笑一声,朝他这边走来:“我回来了,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早先江晓阳派了许多人去查阮玉涵下落,后来传回的消息是阮玉涵已送到相思剑,不会再出事了,因此江晓阳也就在侯府里,等着他来——他父王已经去探皇上口风了,估摸着过两天就会有结果。他知道此事八九不离十,那日阮玉涵……江晓阳面色微红,他一定也是喜欢他的!
“我等了你许久,当然不会失望。”江晓阳却露出一副欣喜的样子,上前去捉了阮玉涵的衣袖,“我有一件事情想要问你,不知道你答不答应!”
阮玉涵眯了眯眼睛,眸子打量了江晓阳半晌,笑道:“我也有件事情想要问你,不知道你肯不肯回答?”
江晓阳敏锐地觉得不对,只觉得他的眼睛锐利得要命,其中颇有些阴狠,仿佛强行忍耐着气性。
“什,什么事情?”江晓阳垂下了脑袋,松开了阮玉涵的袖子,怯生生地往后退了一步,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心虚。
六王爷已去探了阮家口风了,江晓阳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探的。虽然他让六王爷等他问了再请旨,可若六王爷也直白一点,保不准阮家已知道他想和阮玉涵成亲,看阮玉涵这样子,好似气得狠了,难道……他不愿意吗?
阮玉涵攥了他的手,颇有些厉声道:“你自己做的好事,你还不知道?”原本他还尚存一点希望,毕竟没有亲眼看见,总要找他一番方能死心。然而,江晓阳没了他之后那么悠哉,现在还如此心虚——他终日打雁,真被雁啄瞎了眼睛?!
江晓阳手腕疼痛,当即眼眶便红了,他甩了一下没把他的手甩脱,嚷嚷道:“你不喜欢我就直说!我又不是非紧着你不可!”他只道阮玉涵这是不同意亲事,看样子,还对他提亲生气得很。他就是把他当做玩物,当初玩玩就算!
阮玉涵道:“你在徐府调戏五妹,是也不是?”
江晓阳刚被他拒绝了亲事,听到他这么问,登时气性上来:“是又如何!”跳脚道,“我还要娶她,娶她当我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