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了下时间,马上便要到两个小时了,周朗月为什么还不醒?
周朗月会不会再也醒不过来了?
不,不会的。
他专注地望着周朗月苍白温柔的眉眼,下意识地用手指划过周朗月绽裂的唇瓣,疑惑地想:为什么朗月之前吻我的时候,我没有发现他的嘴唇开裂了呢?
想着想着,他站起身来,想要将敞开的窗帘拉上,但他的指尖却猝然泛起了湿意,他垂眼一看,竟然看见有一点舌尖正小心翼翼地舔舐着他的指尖,而舌尖的主人张着双眼,眼底盛满了惶恐与讨好,生怕自己将他推开了去。
朱醴不做声,就这么任由周朗月舔舐着他的指尖,周朗月便将他右手的五根手指都一一舔舐过,又吻了吻手背,朱醴背光站着,周朗月无法将他的神色看得分明,但朱醴并没有拒绝便是好的,他试探着扣住了朱醴的手腕子,轻轻一拉,他并没有抱多少希望,然而朱醴竟真的落到了他怀中。
朱醴左手撑着床,以免压到周朗月的伤口,而后却是主动覆下唇去,又松开唇齿,勾引周朗月与他唇齿交缠。
俩人吻了一阵,朱醴低低地喘着气,问周朗月:“你喜欢牛奶味的润唇膏么?”
许久前,周朗月曾问过朱醴这个问题,当时周朗月一面逗弄着朱醴的唇舌,一面为朱醴涂牛奶味的润唇膏,直折腾得朱醴断断续续地作出肯定答复,但周朗月却随即不怀好意地道:“不过我更喜欢牛奶味的安全套。”
而今,由朱醴来问这个问题,周朗月便知朱醴已选择相信他了,他心中悸动,温柔的眉眼有了点血色,干燥得绽裂开来的唇瓣勾起了一抹弧度:“我喜欢牛奶味的润唇膏,不过我更喜欢抱你,直接抱你,不需要安全套……”
他停顿了下,含着朱醴柔软的耳垂:“让我污染你,朱醴。”
“好。”朱醴颔首应下了,“等你伤好了,我就让污染我。”
“我会彻彻底底,从里到外好好地污染你,让你染上我的味道。”周朗月说着荤话,羞得朱醴的眼尾浮上了一层艳色。
朱醴轻轻地推了下周朗月的右肩:“你先放开我。”
周朗月却是猛然抱住了朱醴的腰身,惊声问道:“你后悔了么?”
“没有。”朱醴摇摇头,“我已经下定决心要赌一把,赌你不会骗我。”
“我说过从今往后,我对你再无虚假。”周朗月吻住朱醴的眼帘,“别离开我。”
朱醴却是又推了下周朗月:“你先放开我,我去拿润唇膏。”
“再让我抱一会儿。”周朗月不肯放手,也不知道抱了多久,才松开朱醴。
朱醴堪堪从公文包里拿出润唇膏,却听见周朗月笑道:“朱醴,你拿了我的公文包。”
朱醴坦率地道:“我那时匆匆回了趟家,也不知道为什么错拿了你的公文包。”
周朗月心生甜意,见朱醴到了他面前,道:“为我涂润唇膏吧,用手指,我还没有尝够你手指的味道。”
朱醴面颊一红,旋出一段牛奶味的润唇膏来,用指尖沾取了少许,便蹭到了周朗月的唇上。
周朗月待朱醴将他唇瓣都涂抹了一番,才以牙齿衔住朱醴的指尖,慢慢品尝。
周朗月的口腔很热,直热到朱醴心尖,朱醴沉醉其中,身体不由自主地下坠到病床上,被周朗月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