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应予,“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不过放弃吧。黑金索对乌白军不公,想破黑金索的人不计其数,然而能克黑金索的只有燧石,而且无论如何凭一人之力无法用燧石铸成剑。燧石成剑,对铸剑者的身体会损耗到极限,除非你有消失行踪的驹跋一族的血脉,除非你愿意以命相抵。”
司长边说边从面具后暗暗观察,应予撑起单薄的肩头,低头抓着膝盖半晌没动。可等应予再抬起脸,他身上的青涩被一种决绝取代,“我一路走到今日,不是为了放弃。不论付出什么代价,黑金索,非断不可。”
“那我就拭目以待。”司长低头重新埋身在房间尽头的暗影里,不再出声。应予识趣的起身告辞,半下午的阳光照进房里,应予这才看清司长大人玩在手里的不是什么油灯碟,是曾被应予打破现今又粘起来的易成川的头骨。
“应公子,请这边走。”门外侍者轻手轻脚推开门领应予回去,应予满心疑问,提起衣摆跨过门槛时身后司长忽然又说话了,他指向应予的香囊,“那香囊,是你心上人给的吧。里面的苏罗花长在人迹罕至的异域山巅,宁心安神祛除戾气,是世间罕有的无价珍品。安于本分别再异想天开了,毕竟姚夏燃真的视你为珍宝呢,应予大少爷。”
应予脖根一寒猛然回头,徐徐合拢的门缝里司长大人鲜红的嘴唇咧开笑起来,像极了牺牲品上血淋淋的豁口。从司长嘴里吐出自己的名字,令应予心惊肉跳。
从刀剑司出来时已经是傍晚,一路上应予心事重重,心惊于第一次见面的司长对自己了如指掌。出门时司长最后那句阴气森森的话让应予愈渐不安,走在路上应予忍不住在意起路过的门角、檐后、巷口,觉得无数的眼睛正在暗中窥视自己的一举一动。
快到铸剑坊门前,走在前面的大师傅忽然慢下来。剑坊门环下蹲着个大汉,抬眼看见两人回来慌乱的站起来,从袖子里掏出手掌大小的一包东西朝应予走过来。
牛大神情瑟缩的立在马前,佝偻着背与先前判若两人。“这人你认识?”大师傅指着牛大问。应予点点头,于是大师傅先一步进院。
“大小姐身体不舒服,二少爷请你回去看看她。”牛大盯着应予身上刚发的腰牌,哆哆嗦嗦把布包塞进应予手里,转身就跑了。应予觉得奇怪,要叫住他他反而越跑越快,这时指头粗细的一捆头发从布里掉出来,上面缠着一年前应桃过生日时应予送的发带。
姐姐的头发。应予的心骤然揪紧,看见布的一角被血洇透。应予重新上马,朝应家的方向急驰而去。见应予冲进应家大门,不远处巷子口几个行迹可疑的人抽身离开。其中一人飞快的返回姚府向姚野禀报应予的动向。
“回去的正好,趁今日姚夏燃不在我要亲眼去看看真假,如果真的如巫祝所说应家人是伪装多年的驹跋鬼,我就除掉他们全家,绝对一个不留。”
自从收到巫祝的密报姚野耐心等待了多天,今天姚夏燃外出,时机难得。姚野暗中调集人马,带人亲自赶往应家大院。
此时王城北门外,姚夏燃和小个儿、飞兼等十余个人正藏身在瞭望台脚下茂盛的草丛里。姚野最近对姚夏燃非常放心,陆续撤了对姚夏燃的跟踪监视,以为今天姚夏燃出门还是去的新兵营。姚夏燃连应予都瞒着没告诉,他今天外出是要去救被关押的那百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