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的研究一点岐黄术,不至于为祸世间的,先生放心吧。倒是家师一生光风霁月,兼备德才,竟在这里还藏着一位红颜知己,这红颜知己还有一位贴身侍卫,师尊若知道,怕是九泉之下都不能瞑目……”
琅珰先生几乎是悲悯地看着他,缓缓道:“松月本来就难得瞑目的。”
乐敬其道:“为什么呢?就因为这几句话?‘……近日发苍视茫,齿牙摇落。繁骧寄雅,奉侍甚谨,然所服金丹,积滞不化。胸胁闷痛。五内如焚。……忆及吾妹所言,渐知龙鹤恐难追,彭聃不可及也。盖天数非人力,唯黄泉不及相见,以为终身之憾事……’呃呃呃,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他连忙将信笺自眼前拿开,珍惜地送到旁边的灯焰上,看它一点一点烧尽了,这才向旁边一个汉子叹道:“五师兄,你怎么看?”
华山排行第五的邵龙飞是个浓眉大眼的精壮汉子,手里并不是剑,而是一把阔背砍刀,刀尖犹自缓缓滴血,想见刑余之死他当居首功。“什么怎么看?老六、老八、小十一都死了,咱们还要朝这婆娘请罪吗?”
乐敬其挥挥手:“你还是别说话了。”他又转向琅铛先生,语气又很规矩。“方才唐突了先生,还请恕罪。言归正传,我们来这里,两件事,托先生的福,一件刚才已经办完了,还有一件,
先生想必明了。我那卿本佳人奈何为贼的三师兄,先生不久前当见过,能否告知他去了何处?”
琅铛先生还未开口,只听门外有人说:“老七,你找我什么事?”
乐敬其猛然起身,刹那间已飘到琅铛先生身侧,右手轻轻放在她肩膀上。琅铛先生浑身一颤,却依然没有动作,只微微抬高了下颌。见此情形,冯焕渊与高雅进门只走了一步,就僵在当地。这得来全不费工夫简直令人心生疑窦,由不得乐敬其问一句:“你来做什么?”
冯焕渊:“我可能是来送死的。”
乐敬其又看向高雅:“你又是什么人?”
高雅道:“我来给他收尸的。”
乐敬其点了点头:“你们,先撤剑。”
冯焕渊叹道:“老七,我亟盼你能稍微讲点理。我们本来就没剑。”
乐敬其眼都不眨:“那就好。嗯?你没剑?”他打量二人浑身上下,见冯焕渊身上确实空无一物,皱眉问:“虎尾呢?”
冯焕渊道:“扔了。”
乐敬其顿时放心:“好办。我会很快让你想起来扔在哪的。”
冯焕渊喃喃道:“别人说假话,你们都以为是真的。我说真话,你们却以为是假的。难道我做人真的失败到如此地步?”
乐敬其展颜笑道:“虽然我个人来说,也颇钦佩三师兄你,甚至有点期待你能翻出什么风浪,但大典日近,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你就行行好,让大师兄省点心罢。”他看冯焕渊似乎想反驳,右手稍稍用力,琅珰先生脖颈上出现一道若隐若现的红印。
冯焕渊不敢再动,愤愤道:“老七,你才跟他几天,下三滥的本事竟然能青出于蓝。”
乐敬其道:“你还骂我?门外躺的难道不也是你的师弟?小十一崇拜你那么久,这次跟我们下山来还唉声叹气的,说见着三师兄,一定要问个清楚。现下苦状万分地死了,你不思报仇,胳膊肘子还要往外拐呢?”
冯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