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三皇子的倒台,一大帮朝臣被清算,杀头的杀头,流放的流放,贬官的贬官。
而天牢中的顾云洲也紧跟着自杀身亡了,至于是不是真的自杀,反正明面上看是这样。
这事被回禀到建安帝跟前,他难免又大动了一回肝火,拍着龙椅直斥逆子。
建安帝病了,说重吧,除了人瘦得厉害,精神气色倒是还不错。说不重吧,这都罢朝好几日了,除了几位阁老还能得召见,别的朝臣已经小半月没见圣颜了。
圣上的龙体安康关乎江山社稷,所以时间一长大臣们就开始担心,私下里暗自嘀咕着是不是该立太子了?
当然哪个也不傻,在这个节骨眼上谁也不敢提立太子的事,毕竟宫门上的血迹还没擦干净呢。
不仅不敢提立太子的事,一个个的还特别遵纪守法,生怕哪一点出了纰漏戳了圣上的肺管子。
就连圣上封韩靖远为安王都没人吱声了,若是在平时,就算他们深知圣意已决,也得找出各种反驳的理由给圣上添堵个三五日。圣上颁布的哪一项举措不都是吵出来的?所以这会群臣的静悄悄连韩靖远都诧异。
其实大臣们对韩靖远封王的事早有心理准备,虽然吧这步子迈得大了一点,但既然圣上有心认回皇子,封王不是早晚的事吗?所以大臣们不仅接受良好,还都松了一口气,就好像等着的那只靴子终于落了地。
这对韩国公府来说算是一桩喜事,但上到韩国公下到石榴院的奴才们没一个高兴得起来的。
面对着前来恭贺的好友同僚,韩国公打起精神硬堆起笑脸回应,“同喜,同喜。”回到院子里就摔了酒杯,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没了,继承人也没了,何喜之有?
韩靖远和金九音也高兴不起来,回归皇家就意味着要卷入是非窝,就算他们没有那个野心,也被迫着入了局,
自打知道三皇子被流放大西北,连金九音都罕见地沉默了。三皇子的岳家就是掌着西北军的,此次三皇子谋逆,圣上英明并没有牵连到祁家,当然祁家也是真的没有跟三皇子合谋。相反,祁家还积极自救,不仅朝京中递了消息,还把三皇子妃那一房给除了族,这魄力也是杠杠的。
圣上偏偏把三皇子流放西北,这是压根就没想让他活着到地方。最是无情帝王家,果然是孤家寡人!
金九音能想到韩靖远想不到吗?更何况祁家来人还是他亲自接洽的。这件事就如一盆冷水朝他泼来,还没酝酿起来的一点孺慕之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石榴院的奴才们又喜又忧。喜的是主子摇身一变成王爷了,大夏朝的王爷总共才几个?更何况主子年轻有为,还是圣上的亲生皇子。忧的是主子成了王爷势必要搬到王府去,他们都是国公府的家生子,主子走时能带着他们吗?
要说高兴的那无疑就是魏氏和韩靖远夫妻了,魏氏盼了多年眼见就要心愿达成,能不开心吗?一高兴自然就什么毛病也没有了,还大方地使丫鬟往石榴院送过好几回东西,对着韩靖远居然也能和颜悦色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