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不见,都是我们太太指使的,要诬陷我们太太。我们太太听到了,很是生气。若是真给那人放走子素了,可不又连累我们北府?于西府也不好交代的,毕竟镜花谢也算是西府的人呢,如今,一切尚未水落石出,真被子素逃出去,那……”
郡主听得,大大一惊。
幺姨娘却不曾相信,喝住贵圆:“贵圆,你不可胡言乱语。是谁去了刑房见子素?是谁看见听见了?”
贵圆瑟缩道:“是谁见我们不敢说,可真真有的事。不信的话,请太太问那个人……”抬起眼睛看大奶奶,大意矛头指向她便是了。
秦氏、郡主、幺姨娘等人齐齐抬起眼目,看住大奶奶。
大奶奶心虚,连忙走出来,跪下,磕头:“请太太恕罪。”
众人除了震惊,却也在意料之中似的。
幺姨娘道:“以前,大奶奶没过东府,还是北府二太太保的媒。论起来,东府该谢二太太呢。若论情谊,我们这位大奶奶跟镜花谢琂姑娘一道进来,是有些牵连的。可如今,大奶奶究竟也是东府的人了,何苦攀扯她呢,怕是报信的人看错了人听错了声音?”
曹氏道:“难不成是我冤枉人?”伤心不已,再道:“当初是我保的媒,我是瞧着这丫头人好,老太太满意,配东府大爷正正的好。如今呢,谁念我的好?”
曹氏打算把这事捅破,也想周全了。贵圆听到蓦阑报告时,还忿忿不平对曹氏说:“当初太太不应该做媒给大爷,如今算来,真是隐埋祸患,她不顾旧念恩将仇报,反嘴咬我们一口,我们北府得不偿失啊。”当初,曹氏将慧缘保媒去东府,只想分离镜花谢的人心。目前,曹氏则认为,大奶奶如此做,倒是给北府一个责难东府的机会,只是,大奶奶现如今是东府的人,又怀了大爷的孩子,不好控制了,趁这档子事,把大奶奶除掉才是正理。
而问责东府,曹氏实际上借机问责秦氏,报当年的一些旧怨,再者,趁此时好机会,洗脱被子素扣在自己头上的罪名,全部栽赃给大奶奶跟子素两人。
秦氏作为东府一府之主,此时此刻,颜面无存,气得说不出话来。
曹氏又道:“若太太们不信,可把子素提过来问。”
说罢,让贵圆和玉圆去将子素提上来。
子素到此,只是闭口不语,仍旧一副心高气傲之状,叫人看着十分不舒服。
曹氏依旧主持,责问:“我问你,大奶奶才刚可是去见你了?”
子素不语。
曹氏一巴掌甩在子素脸上,再问:“快快招来,我免你死罪。”
曹氏仍要叫人打罚子素,叫她开口。
幸好,大奶奶跪求:“太太,是我的错,是我私下去见子素的。”
曹氏听完,舒心了,拍拍手:“听吧,我没说错吧?”
秦氏怒道:“你什么时候去的?不是让你回滚园看大爷么?怎就去刑房见子素了?是不是有人故意陷害于你?”又对曹氏道:“二太太,过往以来,你对我有些成见,你我心里明镜儿似的,你只管冲我来,别牵三挂四的叫孩子们委屈。”
曹氏道:“太太把我想得也太不堪了些,我跟太太能有什么成见。现如今,两府孩儿失踪,老太太病倒,贼人没抓住呢,再有什么成见,那也不值得一提,望请太太以大事为重,好好问问这贱人,看能不能打听出什么来。”
秦氏被曹氏的话堵住了嘴舌。
郡主见秦氏被呛得无话,便道:“想是有什么误会,问清楚便是。两位太太切莫伤东、北两府和气。”
曹氏道:“自然的,我向来对事不对人。问清楚了,各自明白,我便作罢,若是摊到我头上,冤枉我什么事,我是不肯罢休的。横竖来讲,日长夜短,我没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那就由东府来问吧。我且听着。”
秦氏捂住胸口,再指向曹氏,连连说“你”,终于缓下声来,道:“我知道,这么多年你不肯原谅我,那还不是北府你这位太太冤枉了我?我何曾跟你讨过一句?说你半句不是?”
曹氏道:“是么?”笑呵呵对秦氏道:“太太啊,我们过去能有什么事儿?我竟忘了。如今才有事呢,你别混了来说。”
秦氏再一次被堵住嘴舌,气得两手发抖。
恰时,姑娘们听说太太们在厅上大吵闹,都过来瞧。
以庄瑚为首,二姑娘庄琻、三姑娘庄瑛、四姑娘庄瑜,五姑娘庄玝,六姑娘庄玢,七姑娘庄瑗,再有二爷庄璞等都来了。近厅门口,正好听见曹氏对秦氏说那几句话。
姑娘们一进来,郡主不免有些生气,责备道:“怎么没在那边伺候老太太,都过来做什么?”
姑娘们不敢回话,愣愣木在门口,看大奶奶跪在地上抽泣,子素责五花大绑站在堂中。
而曹氏冷眼笑脸对秦氏。俨然一堂大戏似的。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