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一起的。”
庒琂感动,无以言表,站在那密道口,握住子素的手,流泪道:“今生有姐姐作伴,我还有何求?只是,姐姐和三喜出去,我才能放开了手来处理这里的事。”
子素道:“打进庄府以来,我改变许多,但不都为了你么?你说我蛮不讲理也好,愚蠢也罢,可亭儿你要知道我的心。我们在南边打小一起长大,怎是他人可比得的情分。如今,我也没什么好顾虑的,我的家人亲人,想是都不在了,出去苟活一人有什么意思。”
庒琂安慰:“姐姐不许胡说,你爹娘他们只是戴罪在别处而已,找到他们,你便好了。”
二人牵手而入,姐妹情深绵绵,话语凄凄,仿佛从此之后,便要天人相隔一般。庒琂不想连累子素,子素又怎愿负庒琂这份好意?
到了那间密室,庒琂麻利的将手镯放在地上那圆槽中,开启石门。没一会子,便听到轰隆隆的机关声。石门由此又打开了。
里面漆黑一片,阴风阵阵,不知从何处吹拂而来,将三喜手里的灯笼吹得左右摆动。
三喜又惊又喜:“姑娘,我怕。”
庒琂安慰三喜,让她不怕,再催促子素快脚些跟进来。可子素站在石门口,不动。
子素哭了,道:“亭儿,你听我说。”
庒琂笑道:“姐姐要说什么尽管说。等见了妈妈,我就不跟你们说太多了,我可是要多多跟妈妈叙旧,不然,妈妈是不近情的。”
子素泪眼迷离,望住庒琂,道:“亭儿,你跟三喜去寻妈妈,我回镜花谢里等着,你看好么?我怕庄府那些人进来找寻不见,会要想法子找进来的。那时,别说你我出不去,鬼母妈妈也必遭连累。我是他们卖进来的贱丫头,想是不会为难我。”
庒琂摇头,不依。
子素道:“再者说,我们都走光了,没人在外头把风接应,万一出事,一损全损,不值当。若留三喜在外头,你我是知道的,这丫头跟往时不同呢,即便跟往时一样聪慧,只怕经不过别人吓唬。我留下,你跟三喜进去。”
子素固然说得有理,但庒琂不愿意她留在外头,此次犯险进密境,目的之一是为给她们两个寻活路,怎可放子素在外头应对?
子素怕庒琂不依,又道:“我答应你,只要你找到鬼母妈妈,与妈妈交代妥当了,你出来换我,我再自己进去与她们汇合,这样可好?”
再不由庒琂多说,子素推庒琂进石门,又让三喜多照应些,把路照亮一些,如此这般,哪里等庒琂返手拉住她,她已匆忙沿路往外跑了。
庒琂叫了几声素姐姐,追去几十步。终于子素停下脚,说一句狠心的话,道:“你万事小心,可不能辜负我呀。吃的用的物件儿,都在三喜手里那袋子里,可仔细了。”
子素头也不回,真走了。
就此,子素与庒琂、三喜兵分两路。姐妹二人往后奇遇,便由此开始了。
跑出密道外,回到镜花谢那厢房里,子素将手里的灯笼熄灭,又急把机关关死,将杂物等堆盖遮掩完毕,这才从从容容的回到院中。
至晚。
子素不放心,再悄悄到厢房内打探,看庒琂是否有回来,她趴在墙壁上倾听,密道里头寂静呢,没有一丝声音,想是庒琂已找到鬼母妈妈了吧。于是,子素心安了,对天祈祷:希望亭儿能逃出去。
与庒琂分别前,子素已想清楚,若镜花谢人去楼空,无人应对,免不得有人起疑心,要将镜花谢翻个底朝天,那时,必定破入密道将人擒住,届时别说庒琂走了,鬼母也走不了,而自己跟她们一路,又有何意义?便私心让她们走,在食物袋子里,她已写好了一封书信留在里面,希望庒琂能看见,明白她的心,至终别辜负了自己这番好意。
在厢房呆了许久,因是肚子饥饿,子素重回里间屋内,找些什么食物来充饥,可什么都没有,除了冰冷茶水,没别的了。
既无食物,那就等着。子素想,看庄府人多久能把老太太那边的事办妥,老太太出了那么大一件事皆因庒琂而起,终究是要过来拿人询问的。子素想过了,庄府人一旦过来,自己就与之对峙,黑口白舌与他们搏斗一番,说庒琂与三喜被曹氏私下赶走了,反正赶人的事,篱竹园的意玲珑见到,二老爷庄禄也见到的,不怕曹氏抵赖。
这个法子,真真的好。
子素越想越解恨,头先饥肠辘辘的感觉,此时缓解许多,不知过了几时,她便浑浑噩噩的在炕上睡着了。
夜入深沉,寿中居那边忽然响起一阵喧闹声,跟进贼似的。子素被闹醒,爬在炕边那窗前,轻轻推开窗户,眯着眼睛望外头,只见那黑夜天幕,就近寿中居那方位,火光染亮一片,喧闹声彼伏迭起,不知又发生何事故。
子素免不得去想:莫非老太太归天了?
究竟一日劳心劳力,她累极了,懒得起身去院子听看个清楚,又是懒懒的蜷缩在炕上继续睡。
次日晨早,镜花谢的门喀啦啦的响,有人从外头开门进来。子素听闻声音,忙的从炕上爬起,未等她收拾好头脸,院中的脚步声已逼近院中。
稍后,听见曹氏的声音传来:“各处房门看紧咯,连那墙下狗洞也看住咯,不许一条狗一只猫进出。我们这就进去,看抓不抓个正着!”
转眼,曹氏领头,一大帮人乌拉拉的涌进来。
这让子素有些措手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