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下这个事情,自己还能瞒得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陈大队开口问道。
“啊……我……我叫易玲。”
“性别!”
“女。”
“身份证号码?”
“……”
一连串的问题,让易玲根本没时间去整理自己的情绪,哪怕到最后,她还是很慌。
“麻烦你将刚才那起交通事故的前后经过再讲述一遍?”陈敏说道。
易玲稍稍有些奇怪,不过却还是将刚才的话重新复述了一遍,没有太大变化。
等她说完,陈敏皱眉问道:“你之前呢?你车是从哪儿开过来的?”
“就是从泰兴大厦那边开过来的啊。”
“直接就开过来了?”陈敏眉头皱得更紧了。
易玲更慌了,她有些挣扎。
她确实在路边停过,她也相信警察肯定若是认真去调监控,肯定能判断出她曾在那段路上停过一段时间。
她之前一直没说这事,就是想赌赌运气,想着警察就把这当一个普通的交通事故给处理了,反正该赔偿的她也愿意赔偿,不会起太大的波澜,这样警察应该不会无聊地去调其他地方的监控做对比。
可现在审讯的人里面出现了慕远这个变数,她就慌了神。
这本是一起“正常”的交通事故,怎么让刑侦支队给参与进来了呢?而且好死不死的还是“慕远”这位大侦探。
是不是被发现了什么?
不应该啊,这边事情才刚发生呢,对方也不能未卜先知不是?
更让易玲担心的是,既然慕远参与到了这起案件中,那自己隐瞒还有意义吗?
听现在陈敏的这番问话,说不定他们早已经知道了什么。
“我……我不是……我在中途停了一下。就是在过了泰兴大厦后不久,停在路边的。”
“你为什么要停一下?”陈敏严肃地问道。
易玲一开始不想说这事,就是怕警察沿着这个方向问下去。
她倒是想编一个理由啊,可惜当时根本没料到会有这一出,直接就把人给撞死了,所以根本就没观察周围的环境中,以至于现在编理由都缺少素材。
万一找的理由与周围完全不搭边,那就很悲催了。
“我……我在那边买了瓶水。”
嗯,这个借口被拆穿的可能性最低,满大街的什么店最多,当然是副食店,而买水这种事情,也是刚需不是?
慕远忽然咳嗽一声,道:“易玲女士,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
易玲心头一突,刚才慕远一直没有开口,她内心相对还比较平静,现在慕远开口了……
他居然开口了!
易玲抬头,眼神中带着慌乱:“我……我忘记什么事情了?”
“这个时间点,那条街上就没有一家店营业的,你到哪儿买水?”
“呃……我……我本来是打算买水的……”
“好了,别扯这些没用的。”慕远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他确实很烦,因为他已经听到了外面青龙街所处警人员回所的声音,一会儿就能去吃宵夜了,他可不希望折腾太久。
不过慕远现在除了讯问,也不打算用其他方法,能通过审讯、监控等手段还原出事实真相,还用什么时光回溯啊?真当自己侠义值太多烧得慌?
“易玲女士,你根本不是打算买水!因为你车的后备箱里有一箱矿泉水。”慕远直接就戳破了她的谎言。
陈大队一看易玲的表情,就知道慕远说中了,或许易玲在撒这个慌的时候,根本就没想过自己车上到底有没有矿泉水。
可陈大队又惊讶了。
他敢肯定,刚才慕远肯定没有去检查那辆肇事车辆。可他又是怎么知道那车上有水呢?
这是诈的吗?
不过眼下他却没法将这个问题问出来,只能继续看慕远表演。
易玲更慌了。
她也没想到会露出这么大一个破绽。
这也正中了那句话,人越慌越容易出错!
“领导,我……我不是买水,我……”
“你为什么要撒谎?”慕远根本没给对方继续解释的机会,直接问到了问题的核心。
“我……”
她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慕远皱眉道:“你以为不说就没事了吗?那要不要我来帮你说?”
“我……”易玲脸色有些发白,道,“我……我说。”
慕远淡定地说道:“那你说吧!我希望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当然,就算不是真实的也无所谓,因为我们接下来会逐一验证。我办案这么长时间以来,还没有一个人能用假话骗过我。”
易玲苦涩一笑,这一笑,带了太多的无奈,却又有那么一丝释然。
她沉默了两秒,抬头道:“我……确实是故意撞了那人。但……我……我只想制造一起车祸,把他撞伤,或者说撞倒就行,真没想把他撞死。可……可没想到的是,我当时太紧张,将油门当成了刹车,直接就冲了过去,酿成了这起惨祸。”
一旁的陈大队确实震惊了。
真是故意撞的?这么神奇?
从眼下来看这件事情,要分析出这是否是故意撞的并不是很难,但慕远可是从案发现场那边就介入了这起案件,从这个角度来讲,他那时候就已经怀疑易玲是故意撞了人。
这就确实很厉害了。
“你知道死者的身份?”慕远随口问道。
陈大队有些迷糊,这时候你不应该先问作案动机吗?你为什么要撞对方?结果你却先问对方的身份,对方的身份不是已经明确了吗?连身份证号码都已经核实了。
易玲却没有太多的想法,此刻说她脑子是一片空白都不为过!
反正事情已经包不住了,该交代的就交代吧。
其实她之所以如此痛快的就放弃了狡辩,并不是自身意志力不强,主要是慕远这个大魔王带来的威慑力太强。
这或许也是慕远提升自己名气的一个好处吧,而这个好处,连慕远自个儿之前都没想到。
算是意外之喜。
“我不知道他的身份。”易玲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