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他帮他做了处理,上了药。照片记录了这个场景。
揪住人视线的是,照片中的他眼中的神情。关爱、疼惜、担忧……满得快要溢出来的感情。
那时候明诚太小了,他当然不可能存有什么绮思。但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是渗透了感情的,只是,连自己都没有察觉。
明堂是过来人,当然一目了然,理所当然会戒惧,会警醒,会告诉明镜,不可纵容这种情况继续发展,不能让未明的暧昧有机会生根发芽。
明楼稳定了一下情绪,沉声道:“谢谢姐姐,告诉我这件事。”
“你不怪我?”
“姐姐是为了明家,为了我,我岂有不明白的?”想了想,明楼又问:“姐姐可有对桂姨直说理由?”
“当然。”
明楼叹一口气。明镜不会将话说得太明,桂姨既被驱逐,多半会给明诚贴上迷惑大少爷的罪名。虽然即使没有听过这段说辞,桂姨也自有刻薄理由。但听了入耳,只怕又多了一层理由去辱骂明诚。无由被加上了罪状,只怕他还不知从何而起。
一直隐隐觉得他不愿来明家,到现在,才算有了解答。因为他很清楚,一旦来了,便恐怕要引起波澜。
但这些事情,他是从来都不愿说的。
大年初二,就又出了桩事。有人血洗了月色咖啡馆,救出了在窃取汪伪军需官陈炳的机密文件时被捕的中共地下党。
梁仲春一下子折了十三个手下,眼见得这个年是过不好了。
应该是明台的手笔。明楼俯身看向楼下正在和阿香吃酒、打牌、吵闹得不亦乐乎的明台,神情不明地想着。
现在是国共合作期间,毒蜂时期两党就建立起了有通往来,必要情况下可以求助。明台应该是接到了求助信息后,未经请示就擅自采取了行动。
这样我行我素,急于烧那新官上任的三把火。这火会不会有一天……烧到他身上?
做了这行当,就是谁也信不得的。就算是亲人,也不能尽信。毕竟自己背着这样的身份,人头也还有几分份量。
明台的话一句一句地往外蹦个没完,客厅里一派喧哗,无端心烦。明楼换了衣服,出门。
76号出了这么大的事,是该要去慰抚一下汪曼春的。
做过了该做的事,回到车里,明诚看他脸色阴沉,想了想,问道:“你劝她收手了?”
汪曼春正是脆弱的时候,刚失去了叔父,76号又出了这样事情,只怕明楼终究是不忍心,看她沉沦在越来越深的漩涡里。而那结果是注定的,再怎样衷肠,也拉不回一个泥足深陷的人。
明楼叹一口气:“我真的非常希望,她能放弃这份工作,找个人嫁了,好好过日子。”
明诚微一颔首,没有说话。
人一旦选定自己的路,就很难拔得出来。他不难猜想,明楼说那些话的时候,心底并非不清楚,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即使心知肚明,但如果没试过一次,总是不能完全安心。
不管她现在变成怎样,到底是曾经爱过的人,谁都不可能毫无负担地目送甚至推她走上死路。然而,又不得不狠心。
劝过这一次,才算了却一桩心事,以后不必再存慈悲。
过了一会儿,也没听到下文,明楼问道:“你不说什么?”
“这事没有我置喙的余地。如果实在要说,也就两句话:每个人所求不一,有人为色,有人为权,有人为名,有人为利。人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