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上了他的舌尖。他低声说:“姜玄,我还想要。”
姜玄将他锁在自己身上,踮着脚挺腰操他,陈林抓紧那箍着他的手臂,他感到自己在颤抖之中逐渐攀上性欲的顶峰,在喘息、汗湿和模糊不清的视线之中,唯有姜玄火热的阴茎在他身体内的抽插发出着声音,淫荡而下流的性交令他忘却了自我、忘却了烦恼、忘却了一切过往与将来,射精的这一刻他愿意立刻去死,在这肉欲的享乐中神形俱灭。
六十四(上2)
等到再清醒的时候,陈林发觉这城市竟然在下雨。他看着窗外掠过闪电,几秒后又传来轰隆不绝的响雷声,他抽了根烟在指间点燃,烟草白雾袅袅升腾,和铜炉火锅顶上冒出的热气混在一处,夹在鼎沸的人声之中,辨不出行迹。他感到脑子有些昏沉,腰背也酸疼,便知道是自己酒后乱性,约莫是性爱之后退了房,又跑出来吃宵夜顶食。可他半点记不起先前发生了什么,究竟自己是在哪里喝醉了、又是和谁滚上了床,不过倒也无所谓,一晌欢愉,彼此之间不过是来了又走的驿站,从床沿爬起来,倒也不必理会对方是谁。这么想着,陈林又觉得有点口渴,挥手喊了两声“服务员”,却没人应,他正纳闷,身后传来一阵跑动的声音,一个高大男人扔了两瓶冰镇的铝罐放在桌上,又拉开椅子坐下来,对他说:“你要喝的。”
陈林有点讶异,不由得抬眼看这男人,见他浓眉大眼、鼻梁甚挺,视线扫过他拉开拉环的手,又觉得真是很大。这人穿件t恤,弯下腰来露出的一点脖颈上有个牙印。陈林不作他想,立刻知晓这人是和先前和自己春风一度的那一位——况且硬件甚好,哪怕不是也要变成是了。他心下欢喜,面上的不悦已散,抬头冲那男人甜甜一笑,又问他:“你怎么去这么久?”这人声音并不很厚,但十分稳重,将烟灰缸和开好的凉茶推给他,劝慰说:“这店里没得卖,我去边上便利店给你买的,不是很冰,但总喝太凉的对肠胃也不好。”他说这话的时候很有些长辈的说教样子,叫陈林立刻笑起来,举起手上的烟头,又将半个身子凑上去,瞧着对方的眼睛,调笑着说:“你管的好多,一会儿是不是又要说抽烟会得肺癌、死得早?”
这人也并不脸红,但抬手将陈林手中的烟头夺了,碾灭在烟灰缸里,又转头来看陈林,柔声说:“并不是一定会得肺癌,但有几率。”明明是一本正经的话,又好像是在逗他似的。他的眼神很专注,陈林沐浴在这样的视线之下,脑子又昏沉起来,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恍惚。
这感觉来的突然,在他身体里四处流窜,他总觉得似曾相识,像是遗落在某处的记忆碎片突然插进头颅里,只给他只言片语的提示,将他从现实扯进一通说不清道不明的梦境之中,没有前因、没有后果,只有移形变换的时空和他几乎认不得的另一位男主角。
这人叫什么来着?陈林想着,竟有些想不起来。但记忆很快提示了他,在明亮的酒店前台,他见着了这人的身份证,上面写的是两个明晃晃的大字:姜玄。
窗外一道闪电劈下,晃在陈林面上,他见到铜锅边沿闪烁,一点铁锈似的红光照在他手背上,霎时间,酒店里微黄的灯光、洁白的浴缸、随风浮动的窗帘和轻柔暧昧的音乐在他脑海里交织浮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