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后,我还是屈服了……”
“人一堕落,什么脸皮,什么狗屁尊严,算什么呢?说实在的,为了保险,我后来又和她睡了几觉。每次从宾馆出来,我都不敢回去见你,我怕你问我比赛准备得怎么样了,怕看见你的眼睛,里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那时候我恨自己,也有点恨你,甚至开始恨这个世界。”
“……别说了,”廖文瑞喉头哽咽,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别说了。”
“也许之后我喉咙里的东西,是我的报应。”尤耒垂着头说,“从我发现它,我就开始慌张。它长的位置太危险了,如果要摘除,一定会割伤声带。如果我不能唱歌了……我还能做什么?庚娱只想捧你,我和穆海只是你的陪衬,这一点我非常清楚,他们不会留一个没用的歌手。”
所以他选择了去讨好高层,想求一个退路。但那次也被廖文瑞打断了,那个女人恼羞成怒,彻底断了他的后路。他被公司打发了一笔违约金,就这样扫地出门。
那时候他幡然醒悟,失去了庇护,没有了廖文瑞,他就什么也不是。
之后的几年,他躲在市井里,看着廖文瑞一路飞升,成了新一代的小天王,甚至唱到了国外。
廖文瑞闭上眼睛,鼻翼阖动着,他捂住了自己的双眼,没让眼泪流出来。
尤耒也说累了,他小口喘息,内心似乎承受了极大的煎熬。
“人生怎么谈得上公平呢?”尤耒的语气里似乎还存在着残余的恨意,“我自恃有才华,以为只要出来拼了,就一定能出人头地。可是到了外面,我才知道我是那只井底之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只是那么多北漂族中的一个剪影,像其他同类一样挣扎,苟延残喘。他得到了廖文瑞的救赎,这或许是幸运,但他也被这颗过于刺眼的太阳重新逼进了更黑暗的角落。
“你不该认识我,文瑞。”尤耒说,“我应该是你人生中最大的一个污点吧。”
廖文瑞没有说话,他的胸腔中各种情绪涌动,已经没有什么语言能够表达。
“你帮过我那么多,我却不领情。”尤耒说,“对于我来说……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和你相处的每一秒钟,我都像踩在刀尖上。我不敢再接受你的恩惠,你越是对我大方,我就越能感受到我的无耻。我逼自己去想,你之所以还会帮我,是因为你想看我的笑话,是你想消遣我,施舍我,看我像个爬虫一样活着。只有这么想,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