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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波城 for 九州

    凌波城 for 九州

    《十杰记》:

    王子翰:

    大秘术士王子翰把年轻时候的大部分时间花费在了研究法术上了,所以他几乎不会任何武功.他的身体由于缺乏锻炼而非常虚弱,加之幽翌星的作用,使得他常年处于寒冷之中.他成年后喜欢穿着厚厚的红袍旅行,足迹遍布了九州各处,他的朋友也很多.他最好的朋友是黑羽射手周启和大头蔡彪.爱情方面只知道灵猫柳愁荷曾和他发生过一段无法证实的爱情,但也都成了传说……

    他虽然是大秘术士,但是他不喜欢随便使用法术,他通常是静静的观察敌人,逼不得已才会施展法术,但是通常会一击毙命.他也是很少有的掌握了十二主星外法术的人。

    很多秘术士会向他挑战,但是结果一般只有王梓涵自己知道.

    王子翰终生都在周游九州,大家几乎都要把他当作一个旅行家,其实他有两个目的,这两个目的似乎没有一个人知道全部,即使知道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传说中他和著名剑客林疆联手打败了危害东陆的‘凛冽山庄‘庄主,然后失踪.

    周启:

    秘术是一种很强大的武器,有人这么说着。但周启只是笑笑。因为身为精神力比人天生就强大的羽人的他知道秘术绝不是最强大的武器。所以十年来他依然在寻找着天下间最强大的武器这种也许可能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

    行走天下这么多年周启绝对不相信的就是正义。但他也有绝对坚信那就是--力量。而羽人天生就不可能拥有象蛮族那样的力量。但羽人却有蛮族人类夸父们都没有的优势--那就是精神力和箭术。

    阿狗:

    极端自闭的刺客,几乎不和任何人说话,唯一能够找到他的人是盗贼灵猫柳愁荷,他们之间的关系说不上来不算朋友,只不过灵猫与阿狗杀死的第一个人极为相似,阿狗有受虐倾向,平时喜欢化装成乞丐到处乞讨,以此来得到别人的拳打脚踢,不过当有人想杀他的话就会遭到阿狗的反击,目前为止九州没有人能够躲过阿狗的刺杀。

    蔡彪:

    来自擎梁山的无根民,从小做苦力的他为了寻找除去雪僵树的法术而走出了大森林,性格鲁莽的他虽然找到了王子翰,却不愿意再回去。很讲义气的他总是围绕在周启和王子翰周围忙前忙后,可以一旦有了危险,他也是消失得最快的人。

    秋草:

    不知道何年何月凝聚成实体的魅,看上去会有一股令人安心的感觉,平时会把自己套在一件绿色的长袍子里,属于越看越美丽的那一型。

    身上总会背着一具七弦琴。平时没见她怎么弹过,但是琴弦却总会阴差阳错地断掉。

    私人爱好是在很高的地方睡觉,睡不着就数星星。生活朴素,身上的物品都是自己做的。

    因为是魅,而且精神力很强,所以肉体的感官很差,需要靠宠物来弥补。同时她也非常宠爱自己的宠物小雨。

    初一:

    天真的性格让这个巨大的夸父对新奇的事物都感兴趣,因为没有金钱的概念所以经常在城市里造成小的骚动,但因为本性善良天真所以大家一般不会怪罪他,唯一能引起

    他兴趣的可能就是吃了,所以除了吃其他一般是引不起他的兴趣,对巨大的野兽有特殊的感情,而且能和巨大的野兽做简单的交流,但对小动物就没那么多兴趣了.

    柳愁荷:

    柳愁荷7岁接管了天启城内的登临客栈,她的父亲当时就死在她的怀里。后来,她得知杀死她父亲的,全部是父亲的好朋友,但同时也是正气堂的仇敌,他们都想从这里找到去正气堂的通道。

    从那之后,柳愁荷的背后,始终背着一把剑,那是她父亲的剑。她也同时把父亲临死告诉她的话刻在了自己的心里:

    “正因为仇敌的剑总是从背后刺来,所以不要总回头,因为那样会导致致命一击来自正前方……”

    她也同时学会了隐蔽自己,无论是黑夜还是白天,她总希望自己能给仇敌隐蔽的一击。

    她是一个盗贼。

    木云飞:

    木云飞是京城武术世家的子弟,家族在武林中很有势力。木云飞从小学习家传武功,是家族中很有天分的一个。他本人在武林中具有很高的声望。

    木云飞开始的时候很排斥法术,认为法术都是骗人的玩意,很看不起秘术士。但通过和王子翰、周启、金鑫等人的接触,渐渐认识到法术的威力,开始尊重秘术士。

    木云飞为人很具有大家公子的气魄,为人有些骄傲,处事很冷静。同时也有懒惰的一面。做事会先想一想有没有更省事的办法。

    为人有股倔劲,爆发的时候很难控制自己,此时所表现的威力和气概很让人赞叹。

    甲升:

    少年时代的游历让这个铁匠见多识光,也让他的思绪紧密的,游历结束后他就在界城呆了下来,在界城里面让他看到了无数的名器,因为常年的研究与探索,积累了丰富

    的铸造和维修的经验,可以说在河洛里也是一把好手。

    矮小的身体让他不那么显眼,但他的胡子和经历让你不敢小看他,更因为

    曾经的游历而掌握了不少其他民族的知识和语言因为帮助夸父初一修理他的斧子而再次踏上了游历之路,在路上碰到了周启等人,并帮助他修好了他的弓,并照顾初一直到死在了游历的路上.

    金鑫:

    虽然一直认为自己可以和大秘术士王子翰相提并论,但是这个裂章秘术士仍旧愿意过着不问世事的生活。

    他的一切都还是个谜,人家曾见过好几次他和穿着厚厚红袍子的王子翰站在一起。但是有关他的事情,仍旧很少有人提及……

    曾经有一个老人这样对我说过,“福莫大于无祸,祸莫大于求福。”我始终坚信这一点。

    有多少弱小的人用毕生精力去追求力量,他们的所有都赌在这上面,有的人失败了,有的人则成功了。当他们满头华发的时候,他们站在他们各自认定的巅峰上看着芸芸众生。可是在我看来,这些人拥有的东西却还不如一个孩子。

    我们追求的是什么?力量?权力?还仅仅是那一刻孤独求败的滋味?

    我问过一个人,你到底要做什么?他回答我要做天下第一,做世界之王。于是我微笑了,我问他在那之后呢?他无语,他说,只要做了世界之王,之后什么都无所谓了。不过我还算不傻,我可以告诉他在那之后的情景,那就是孤寂,没有朋友,没有爱人,没有生活,没有幸福,没有追求……

    所有的,只是一个天下第一。你会孤身一人坐在大殿里,看着空荡荡的四周,没人敢接近你,没人愿意听你的心声,没人愿意与你分享什么。

    你的世界将不会再有爱。

    有人说,我是九州第一的秘术士,甚至劝说我拉起队伍去推翻朝廷。我还是微笑着,我不需要那个空荡荡的没有爱的世界,我不需要孤寂。

    我只要这样一个地方,有很多的朋友围在我周围,在我寒冷的时候会有人替我盖上被子;在我落寞的时候会来安慰我;我的周围充满着愿意与我分享喜悦的人,当我们聚在一起,可以嬉笑怒骂的痛饮青阳魂;我们一起在风浪中搏斗着,我们一起在温馨的树林中沉睡,任凭鸟儿在身边吟唱……

    而这个地方,我称之为天堂……

    上次路过淮安。

    当地的一个秘术士指着我的鼻子,“王子翰!你是个恶人!”。

    他让我想起了很多人,这些人说过同样的话,里面有在羽人里声名显赫的月冷纱,还包括了朝廷里的一个张拓将军,当然也少不了我们的老前辈江沧月老爷子……

    我记得我问过江老爷子何为善恶,他的回答却是几滴眼泪。

    我看过一个很慈悲的人,宛州街头从老到小都知道这个大善人,他终日散财,把金银财宝绫罗绸缎送给乞丐,但是只有我知道,那是因为他信奉的神告诉他,只有做善事,才会得好报。

    他这么做的目的,并不是真心可怜那些乞丐,而完全是为了自己能够得到好报。

    这是善么?我看不是,他的这些所谓善举,并不如我见过的另一个人,这个人自己也只是一个乞丐,但是当他看到一个快要饿死的孩子时,他把自己仅有一点食物全给了那个孩子。

    虽然那个大善人可能救活了无数乞丐,而这个乞丐却只救活了一个孩子。但是在公正无私的良心的大堂之上,后者才为真善。

    何为恶?一个有钱的老爷,强取豪夺,无恶不作,一伙强盗为了老爷家的财宝杀了他,但是一个大侠却为了自己心中的善又杀了那些强盗。老爷家的家丁看到自家的财宝又举报了那个大侠……

    谁能说清这世上孰为善恶?谁又敢轻易说一个人是善是恶?

    我能做的,恐怕也只是夕阳下的一壶清酒而已……

    ——王子翰

    九州是个奇怪的地方,尤其是在这冰天雪地的北方。

    乌槐山就是这奇怪的地方中的一个,据说它终年笼罩在冰雪中,冰风暴肆虐在山下的冻原,从未停止。

    有史书记载:

    “北有乌槐,千年无人迹。”

    东陆的大人们这样吓唬淘气的孩子,“再淘气送你去乌槐山!”,可惜的是,大人们自己也不敢去那个地方。

    其实没什么。这里只是一片广达千里,荒凉贫瘠,凹凸不平的冻原。就象是神开的玩笑,这里被冰封起来了,如果用神的眼光,九州大陆就像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而这里,乌槐山和围绕它的冰原,就是老人的白发。

    连绵不断的乌槐山脉孤独的横在广阔的冰原上,巨大的冰风顺着山坡呼啸而下,带着山上的白雪,于是导致了冰原上终年刮着暴风雪,从未间断。

    据说,当初有许多战争中被打散了士兵们曾经流落到这里,他们走在贫瘠的冻原上,被暴风雪包围着,天地一片昏暗,远处的乌槐山脉仿佛对着他们发出怒吼,警告他们已经惊醒了自己的沉睡。

    他们只逃出去一个人,剩下的全部变成了冻原上的冰雕。

    那个逃出去的人听说至死,也不敢再看任何白色的东西。

    时间过得很快,千年冰封的冻原上,再次迎来了新的客人。

    这支队伍十分的有经验,自从踏上冰原开始,他们就步步为营,巧妙的避开了暴风雪刀刃般吹打。

    风很大,雪很紧。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看起来敢和乌槐山试比高的壮汉,他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把自己裹在厚厚的兽皮里,而只是穿了一件紧身的毛皮衣服,他像一堵墙一样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似乎挡住了不少风雪的样子,背后插着一把巨大的斧子。看起来倒是很合适,因为那把斧子实在是很大。

    虽然住惯了深山老林,初一却对这骇人的暴风雪并没什么畏惧感,他任凭冰屑雪花打在自己厚实的臂膀上。

    但是在他后面的一个矮胖子就没这么大无畏了,无根民蔡彪躲在巨大的夸父后面,虽然他也背着两把斧子,但是比起初一的来就像是玩具了。

    “这该死的雪!总钻到我的脖子里!”大头蔡彪恨恨的骂道。

    “那是因为你总缩脖子的缘故!”秋草和柳愁荷蹦蹦跳跳的跑上前来,柳愁荷照着蔡彪的头上拍了拍。

    虽然都是女孩子,但是柳愁荷和秋草并不相同,柳愁荷自幼一人长大,天不怕地不怕,当然,她背后的“正气堂”也同样是什么也不怕。秋草就不同了,自从凝聚成形,她就背着她的琴,还有她的耳鼠小雨,和这两个唯一的朋友一起,住在幻象森林里。平日里总是很忧郁的样子的秋草,此刻看到胖胖的蔡彪躲在膀大腰圆的初一后面唯唯诺诺的样子也不禁笑了起来。

    “也许我们该给大头找一条围巾!”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黑羽射手周启穿着他破旧的皮衣,只是多了一个兽皮坎肩,毕竟这里过于寒冷。周启背后的箭囊里,黑色的羽毛在寒风中飘逸,呈皇弓就在羽人射手的右手边。

    “你说呢?”周启回头问道。

    大秘术士王子翰把自己紧紧裹在红袍里,本来就经常觉得寒冷的大秘术士此刻被冻得直打哆嗦,他只好摆了摆手。

    倒是队伍最后的阿狗点了点头。

    “嘿!”蔡彪突然回头喊道,“看着点臭要饭的,别被风吹跑了!”

    “啪!”柳愁荷一脚踢在了大头的屁股上,“不许你叫阿狗臭要饭的!哼!”

    王子翰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刺客,不禁笑了起来。

    阿狗只是一个刺客,虽然大多数的时候他是个乞丐。他和初一,应该是这里唯一两个不怕风雪吹打的人了,他任凭带着冰茬的寒风在他脸上划出一道道浅浅的血痕,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就是这七个人,在这千里无人的冰原上留下了深深地足迹,虽然它们很快的就被雪重新盖住了……

    冰原确实始终笼罩在暴风雪中,远处的乌槐山越来越近了,但是大家仍旧看不清昏暗的风雪中的乌槐山,只是看到黑蒙蒙的高耸入云的乌槐山主峰在白色的一望无际的冻原上投下巨大的阴影。

    灰色的天空,就像是一个大盖子,把冰原和雪花盖在里面,并且一直搅动着。脚下的路越来越难走,刚才还能踩到冻土的七个人,此刻却只能感觉到脚下光溜溜的冰。

    初一仍旧走在最前面,呼啸的寒风在耳边发出呜呜的轰鸣,但是夸父毫无畏惧,相反,他的结实的臂膀被冻得通红,但是越发显得结实。

    “也许我们该找个地方背背风!”王子翰喊了一声,他的声音很快被北风带到了很远的地方。

    “早该如此!”蔡彪用手挡住呼啸而过的冰茬,四下观望着,“看!那边有片雪林!我们最好赶过去,现在的风雪太大了!”

    大家抬头望去,远处果然有片黑色的森林,虽然方向和乌槐山并不一致,但是也只能去那里了。

    ……

    经过一段艰难的跋涉,虽然这段路并不长,七个人终于在日落前赶到了森林前面。

    阴森的雪林在大风中显得异常深不可测。

    森林有一个小土坡,大家准备在土坡后的避风处安营扎寨。

    突然,周启猎人的感官突然觉得四处并不是只有他们一行人。他停了下来,风虽然很大,但是黑羽射手仍竭力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

    “怎麽了?大周?”蔡彪正在忙着把斧子插在地上,就看见黑羽射手停了下来,警惕的看着四周,尤其是不远处黑暗的森林深处。

    同时作出反应的,还有阿狗,刺客虽然仍旧静静的坐在地上,但是他污浊的脸突然晃动了一下,他睁开了眼睛,死死盯着眼前那一片森林。

    “咻!”

    一只箭就这样在瞬间飞向了正在一边收拾营具的秋草。

    “小心!”

    周启大喝。

    秋草一个优雅的弯腰,那只箭死死的钉入了她身后的巨石上。

    初一一把抽出背后的巨斧。周启也几乎同时把几只黑羽箭上了弓。

    又有几只箭射了出来,此时除了蔡彪外,大家都基本知道了敌人的方位。

    几个黑影在风雪中突然出现了,就象是凭空从雪地里冒出来的一样。初一抡起大斧子,一下子就冲着一个黑衣人劈了过去,黑衣人巧妙的避开了斧,反身抽出刀来照着初一的肚子就划了过来。

    他的刀在空中就被黑羽箭弹了出去。

    周启单膝跪地,黑羽箭冲着四面八方射了出去,虽然在大风雪中,但是仍旧无一虚发。

    大秘术士王子翰站在后面,静静的看着眼前一片大乱。

    几个黑衣人从后面摸了上来,几把明晃晃的刀在王子翰身后晃动着。王子翰闭上了眼睛……

    “扑通……”那几个黑衣人突然倒地,柳愁荷的短剑上饱饮了鲜血。

    蔡彪抡起双斧冲了过去,秋草开始吟唱法术,唯一不动的,只有闭着眼睛的王子翰和坐在地上打哈欠的阿狗。

    大约二十个黑衣死士的尸体很快堆积在土坡前,不久便被风雪掩埋了。

    “我早说过!”解决掉敌人的蔡彪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王子翰说的没错!夜晷教的圣殿就在这里!你们还不信!”

    “不信的人是你吧!”柳愁荷瞟了一眼大头,“明明是你说的,说这里除了雪就没别的了!”

    大头蔡彪嘿嘿一笑,挠了挠头。

    秋草把自己的琴小心的包裹起来,以免被风雪刮坏,她站了起来走到了仍旧靠在土坡后面一块石头上闭目养神的王子翰身边,静静的问道:

    “那个夜晷教?”

    远处的柳愁荷抬头看了看秋草和王子翰,不由得哼了一声。

    王子翰睁开了眼睛,微笑着看着秋草,“这里好像就你不知道我们的目的地吧。”

    “嗯!”秋草点了点头。

    “按照龙渊阁的说法,”王子翰裹紧了袍子,“夜晷教从开天辟地的时候就存在了,当然没人信这个说法。他们行事极其隐秘,没人知道他们的目的,但是不知不觉的,几百年来他们变成了东陆上一股极大的势力。你可以去宛州看看,那些小到地痞流氓,大到贪官污吏,哪一个背后都和夜晷教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夜晷……”秋草抖了抖身上的雪,“是什么?”

    “只是一个他们的神物,组织内部的人都相信从那个物体上能看出黑暗给他们的启示,他们通常是在子夜里供奉这个神物,然后祈祷黑暗给他们指示。”

    “听起来和你很像……”秋草大胆的开了一个小玩笑。

    周启抬头看了看秋草和王子翰,为这个姑娘的胆大惊讶。

    “呵呵。”大秘术士王子翰竟然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是有些像谷玄神的子民。”

    “很抱歉我要隐瞒一些事情,”王子翰继续说道,很显然他不适合长篇大论,他说话开始有些颤抖起来,“龙渊阁托付我找一些丢失的东西,而他们确信是夜晷教和这个东西有关,我只是按照我的思路找到了这里。当然半路碰上你并不在我的思路里。”

    “嗯。”秋草点了点头,摸了摸自己的耳鼠,“小雨很害怕,它感到杀气。”

    “杀气总是有的!”柳愁荷跳了过来,“不要那么胆小怕事的样子!那样怎么和翰哥哥闯天下啊!”

    秋草似乎有些害羞,低下了头,抚摸着耳鼠。

    “好了!大家吃点什么?”周启已经把周围打扫干净了,除了阿狗仍旧一人躺在远处的石头下,似乎陷入了沉睡,大家都聚了过来。

    “我去砍柴!”初一抽出大斧子,指着远处的森林。

    “我去找些野味!”周启点了点头,“女孩子留下,照顾一下王子翰。”

    “我不用照顾,”大秘术士王子翰摆了摆手,“我只想……”

    突然,大秘术士停了下来,他闭上眼睛,左手无名指和拇指再次捏在了一起。

    ……

    “你们继续升火。”王子翰转过身去,“我要单独去探路,你们不要跟来。”

    “你一个人能行?”蔡彪瞪大了眼睛,“风很大,别把你吹到天上去……”

    “我只要一个人……”大秘术士王子翰拣起了一根木棍当拐杖,很快消失在风雪之中。

    阿狗摇了摇头,口水顺着腮帮子流了下来……

    风雪渐小……

    初一扛着一大捆木柴从森林中走了回来,不多会儿,周启也扛着他的猎物回来了。

    “哈哈!”蔡彪一骨碌爬了起来,“有烤肉吃!”

    初一听说有肉吃,也急忙把柴禾扔下,帮助收拾起来。周启开始剥皮去毛,经过刚才的恶战,大家都有些饿了。

    “秋草!看看臭要饭的吃不吃!”蔡彪点火时被熏了个满脸花,抬头问道。“还是我去吧。”灵猫柳愁荷放下了手里的柴禾。

    “要吃饭了,来一点儿吧!”灵猫坐在了熟睡的阿狗身边,阿狗慢慢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

    “肉!要烤熟!肉!要烤熟!”初一上下翻动着架在火堆上的肉,嘴里嘟囔着。

    雪林在他们不远处发出哗哗的声响,秋草几乎什么也没吃,她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森林。小雨在她的怀里蹦跳着,仿佛感觉到了主人的喜悦。

    火堆上的烤肉嗞嗞冒着油,香气四溢。皮被烤得焦黄,里面的嫩肉拼命的向外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初一撕扯着烤肉,拼命往嘴里填着,蔡彪张大了嘴巴往着夸父,他一直在怀疑这个大个子吃东西是否需要嚼一下。

    “树林……”柳愁荷放下了手里的骨头,问秋草,她此时仍旧抱着自己的耳鼠,在冲着森林发呆,“对你真的那么重要么?”

    秋草回了回神,看了看柳愁荷,笑着点了点头,“嗯……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只要有森林的地方,就会让我觉得很平静,很清澈。”

    “清澈?”柳愁荷不解。

    “是啊!”秋草坐了过来,“我知道你们大家一直住在大都市里,你们也许喜欢周围很多很多人,但是我不是。”

    “每次人多的时候,我都会感到害怕。”秋草摸了摸耳鼠,“小雨也是,它也会怕怕。空气都是污浊的,只有在森林里,在大自然里,我们才会很自由自在。”

    “也许吧……”柳愁荷若有所思的捋了捋自己湿湿的头发,“我不知道什么是清澈和平静。”

    “我只知道,生存……”柳愁荷摸了摸自己的剑。

    太阳渐渐昏暗了下去,天色渐晚。

    几个人吃饱了饭,初一把剩下的烤肉包裹了起来,准备今后当作路上干粮。

    “嘿!我说大周!”蔡彪剔着牙,问道,“你说王子翰做什么去了?还有,我们在这冰天雪地里,要找什么圣殿,怎么个找法啊!”

    “也许就在山里。”周启还在擦拭他的弓,

    “也许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夜晷教圣殿……”蔡彪不屑的哼了一声。

    “翰哥哥说有就是有!”柳愁荷忿忿的看了大头蔡彪一眼,“刚才的杀手就是证明!这些人也许是夜晷教的第一个岗哨……”

    “岗哨……”周启听到这个词突然警醒了起来,“如果真是那样,那么可以说后面的路上还有很多暗哨才对。”

    “那王子翰?”蔡彪一骨碌爬了起来,“危险了!!”

    “哈哈”柳愁荷笑了起来,“你说王子翰危险?我看那些暗哨才危险呢,碰到我们也许是被射死,可是碰到他,也许会活生生看着自己变成一堆白骨也说不定!”

    “嗯嗯!”初一突然点了点头。

    同时点头的,还有一直躺在远处的阿狗……

    “好了!”周启收拾好弓箭,这个堪称东陆第一射手的羽人对自己的爱弓是很珍惜的,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会耽误他擦拭弓箭。

    “天快黑了,我们开始休息,留一个人等王子翰回来,负责注意周围动静。”周启冷静的下着命令,可是他话还没说完,就发现蔡彪已经发出了鼾声。

    “我来好了,一会儿你们替我!”柳愁荷精神还是好得很,她把自己短剑放在手边,拨了拨火堆,“你们休息吧!”

    几个人倒头便睡,初一发出巨大的鼾声。

    柳愁荷坐了一会儿,悄悄站了起来,把一块兽皮,轻轻搭在了阿狗身上。

    风雪又开始大了起来,本来黑色的天空此时却变得灰蒙蒙的。

    大家都睡熟了,柳愁荷静静的靠在一块石头上,发呆。

    王子翰还没回来,王子翰还没回来,女孩子的心里不停的打着鼓,自从第一天见到这个瘦瘦的大秘术士开始,她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他是个怪人,这是柳愁荷的第一印象,当初在她的登临客栈里,羽人和夸父大混战,她一个弱女子被夹在当中,就是这个在大夏天穿着厚厚红袍还冷得发抖的瘦弱的人一挥手便解除了所有人的兵器,那个时候柳愁荷就对这个举世闻名的大秘术士产生了兴趣。

    还有就是微笑,无论是多么冷酷的敌人,还是多么凶险的困境,王子翰一直是微笑着,似乎天下从没有什么能吓住他。柳愁荷摇了摇头,难道他真的可以笑对一切?

    从小,父亲就不在自己身边,柳愁荷眼睛似乎有些湿润,剑是她唯一的朋友,可是现在,自从遇到了他,她的生活就完全变了,世界为她打开了一扇门,在这扇门后,是友情,是战斗,是自由……

    还有爱情。

    姑娘偷偷笑着自己,替自己盖好了兽皮,冻原的冰风在她身边呼啸着,她却感到毫无畏惧,她似乎,也学会了笑对一切……

    想着想着,她也有些倦了。

    ……

    不知过了多久,灵猫柳愁荷突然惊醒过来,她竟然睡着了,她揉了揉眼睛,一骨碌爬了起来。

    幸亏没人偷袭,不然大家就危险了,柳愁荷拼命摇了摇头,赶走了困意。她站起身来,拨了拨火堆,周围,大家睡得正酣,尤其是蔡彪,抱着一块石头发出巨大的鼾声。

    “嗯?”灵猫突然感觉到什么,暴风雪的缘故让她看不到很远的地方,但是她感觉到似乎有人靠进了。

    柳愁荷一把抽出短剑,蹲了下来。

    “王子翰?”女孩子突然发现走来的是离开好久的大秘术士。她连忙跑了过去。

    大秘术士王子翰,摇摇晃晃的出现在风雪中,他的怀里,竟然抱着一个身穿青色兽皮的女孩子……

    “快!”王子翰把女孩子一把放在了地上,瘫坐在地上,颤抖不止,“快……让她烤烤火,她快冻僵了。”

    柳愁荷也没时间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她迟疑的把穿着青色兽皮的昏迷着的女孩子拖到了火堆前,加了一些柴禾,火逐渐大了起来。

    王子翰把自己裹在厚厚的袍子里,不停的打着哆嗦,不要说是在这冰天雪地里,九州人众所周知的,即使是在盛夏,王子翰也会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大秘术士身上的神秘力量让他时刻处在寒冷当中,当然,柳愁荷知道那股力量。

    那就是幽翌星辰,十二星辰外的另一颗神秘的星辰。

    就是这神秘的星辰带给了王子翰力量,同时也带来了虚弱和寒冷。

    此刻的大秘术士异常的虚弱,他似乎昏厥过去。但是他仍然指着那个已经昏迷的女孩子,似乎在嘱托柳愁荷好好照料她。

    灵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好挡住风雪,尽量让火烧得更旺一些。

    周启其实早就感觉到有人来了,他轻轻爬了起来,正赶上从后面扶住了颤抖着的王子翰。

    大家陆续也都醒了过来,初一帮着一把把的添着柴禾。

    秋草和柳愁荷一起,想把那个女孩子弄醒过来。

    喝了一点酒的王子翰渐渐缓了过来。“小心,不要把她冻僵的手指掰断了。”大秘术士轻轻的说道,此刻的他身上披着好多层兽皮,却仍然感到寒气一点一点的滲透进他的骨头里。浑身的血液将是结成了冰。

    大家七手八脚,终于把那姑娘弄醒过来。

    “呼……”女孩子面无血色,轻轻呼了一口气,“我……我这是在……”

    “你现在,是在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周启给她加了一层兽皮,“你还很虚弱,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