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裹住他,紧紧地搂进怀里,恨不得将他嵌进自己的血肉,下颌挨住他沁凉的黑发,胸膛像被一只手拼命撕扯了开来,血肉模糊鲜血淋漓地露出一颗心,疼得钻心彻腑,却仍愧疚不如剥皮剔骨的万分之一。
芝华,你为什么要对自己这样狠心,拼了魂飞魄散也不愿等我一等么!
第23章 馊主意
季仰岚这小真板,啧啧,鸣呦看了也是怪着急的,怎么就投了个这么弱的胎呢!不就落个水么,至于十天半月都卧床不起么!
雪虎和他想得正好相反,他巴不得季仰岚一辈子都这么躺下去,每天端茶倒水洗脚更衣的,乐此不疲,觉得生活比蜜糖还甜。
鸣呦趴在窗沿上光明正大地偷看雪虎给季仰岚喂饭,别说,认识他几百年了,从没发现他还有伺候人的天份,一碗粥喂的不快不慢,再佐以含情脉脉的眼神,能把季仰岚就地溶化了。
雪虎端着空碗出来,看到趴在窗台上的鸣呦,快步走过来,“这几天好像没怎么见你,忙什么去了?”
鸣呦托着下巴,笑道,“我每天跟这院子里晃荡,是你眼中除了那个人谁都视而不见好么!”
他下巴一扬,“虎子,他怎么样了?”
雪虎愁眉苦脸地叹口气,“唉,快好了!”
鸣呦戳了他脑门一下,“快好了,你叹什么气?”
雪虎往花荫里一坐,郁闷得看着天空,“他好了就不用我伺候了。”
鸣呦并肩坐在他旁边,“要不我再去找点药,让他接着病……”
“不行”,雪虎斩钉截铁地说道,“另想法子吧。”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想了好几个时辰,到了吃中饭的时间,雪虎又屁颠颠地去厨房吩咐做人参鸡汤去了。
鸣呦百无聊赖地从后院到前院转了两圈,没有发现沧海的踪迹,那人爱静不爱动,八成是在自己屋子里孵蛋呢!
不知为何,那晚醉酒之后,他总觉得沧海看他的眼神不对了,很多感觉混淆在一起,像团乱麻,他想拆开都不行,总之,五味杂陈,莫名其妙!
他想,莫非自己说了什么醉话,惹到了他?
可是,无论怎么回忆,都想不起当日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反正醒来之时,是躺在自己房间的,除了身上裹着沧海的衣裳之外,真没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一个年轻侍卫从垂花门外走了进来,鸣呦的脑子里突然就有了歪主意,他远远地喊道,“左侍卫长。”
季仰岚的侍卫长左源走过来,抱了抱拳,“阿九公子”。
贺暄颇受季仰岚礼遇,连带着他的书僮阿九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府里的人也不敢把他当作下人,都唤他“阿九公子。”
鸣呦笑了笑,“左侍卫长看着很年轻,不知婚配与否。”
左源道,“没有。”
“看年龄,左侍卫长怎么也该二十五、六了吧,为何还未娶妻?”
“左某家贫,父母双亡,没人给操持,哪个姑娘愿意嫁给我这么个一穷二白的武夫。”
鸣呦眼珠一转,“前些日子还听侧王妃夸你来着,说你人好心善,武功高,谁要嫁给你啊可享了福了……”
有么?左源挺纳闷,我怎么没听说呢!不过被侧王妃夸,还是美滋滋的。
鸣呦又道,“侧王妃爱吃糖酥酪,昨天还要我去给她买来着”,他皱了皱眉,“可惜,我人生地不熟的,恐怕找不着那个‘王家老店’,要不然左大哥带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