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的生活分毫未变,就连晚上灯光的熄灭时间都也是稳定的十点半钟。
看起来这种按部就班的日程并无中断之倾向,这母子相传的好习惯也为我在那个房子里放置些小工具提供出了不少的有利机会。
偶尔能从地上的窃听耳机中听到朗曼母子间的对话——他们关系似乎不怎么样,包括早晚安在内一天也说不了十句。
用钥匙打开门,我带上橡胶手套在亚尔林房间里拿到了他的衣服,之后又在地下室和厨房客厅几个主要房间都藏下了窃听器。其中因为我心中的小邪念作祟,额外在亚尔林房间的小浴室的橱柜中也附赠了一个。
除此之外,我带着手套仔细地检查了朗曼家每个足以藏人的地方,如果能够再次藏在地下室的衣柜里自然最好不过,但那里离我要投毒的地方也太远了。
最终我选定了厨房上方的一排原木橱柜——我的目标对象朗曼女士身材矮小一天最多只做一次晚餐,至少我只发现她会在早上使用面包机,和晚上用电壶煮东西外就几乎没有去过。
我实在想不出她有什么必要去垫着脚打开厨房上层的橱柜,被打开的柜门也证明了我的猜想,这柜门又厚又沉,里面的转轴甚至已经生出斑斑锈迹,我几乎是将它们硬扳开的。
如我所料,里面除有一套看来早就被主人所遗忘,就连包装封口也没有拆的厨刀套装,其他全是灰尘满满的空位。那空位简直就像是为我所准备的,刚够我躬身进入。
第四天是星期三,我的机会来了。
本来我都对这周不报希望了,感谢投递员的高超效率,仅仅送了四天,没有拖到我真变成一个寄居空房的流浪汉。
那天我正在用笔将自己的计划写在纸上再次整理,每天我都会这么做,确保真正执行起来万无一失,同时提醒自己必须完成。每写完一遍我都用打火机将那些纸张烧成灰烬。就在我正写到一半时我却突然情不自禁地朝窗户外看了一眼。
还好我看了。穿着护士服的朗曼女士正丢了魂般地冲家门跑去,即使隔着几十米我也能感觉到她那表情着实不太妙。虽然我知道绝不会是她的下班时间,但我还是不住望了眼手机确认。
站在门口的朗曼女士甚至连钥匙孔也对不准。干脆把钥匙丢到一边,她面色苍白,捂住肚子缓慢地在门口蹲下,然后就着这个姿势打了一个电话,我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只看见她仿佛松了一口气,然后她去了车库,我猜那电话应该是打给亚尔林确认他是否在学校的。
仿佛是为了验证我这个猜想,她将车子开往了我学校的方向。
朗曼女士是去学校接亚尔林,我同亚尔林的所有照片都是在学校拍摄的。理所当然她会认为我们正是在学校受他人跟踪。同时这个点还上课时间,她也可以确定亚历山大是否真的如照片那般“被绑”了。
如果我是她,我也会这么做的。
毕竟直接问询亚尔林我有没有去学校,而我又正好没有去。就像是在欲盖彰弥地问亚尔林“我真的有把你后座那个大傻个吓唬到不来上课吗”一样。谁叫她在亚尔林面前前科累累呢?
她若真的头脑发昏,对亚尔林如此相问,就不得不拿出我那张被绑架了的照片来回答我的去向和因由。凭借我这些天对亚尔林了解的自信,但凡他知道我叫人给绑架了,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通知警察,朗曼女士必将卷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