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则连嘴唇都没有动一下。
我花了些时间,才集齐教室走廊食堂操场休息室这些所有地方我和亚尔林的双人照片。保罗那个蠢货甚至还连厕所门牌也给拍进去了。
我很快将所有照片洗了出来,虽然更想在上面画小爱心,但我还是哼着歌往我和亚尔林的所有脑袋上打满了大红叉。然后将那根血迹斑斑的鞭子一齐塞进牛皮纸袋子里。
这是我即将寄往市中心医院住院部的信封,收件人自然是朗曼女士。
人的命运着实有趣。我边走边想,手臂下夹着的这个牛皮纸袋之于我,只是一个装满了照片的普通纸袋子。但当他进入邮筒的那一刻,便将成为朗曼女士头顶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是的,我答应过天真的善良的朗曼先生不将朗曼女士送入警察署,无疑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过呢,我本也并没准备将她往牢里送。我给她规划好的路径可是地狱快车呢。
对于亚尔林来说,朗曼夫人不被逮捕是最大的愿望了,不过那也只因为他是个好公民,一言一行都标志到了可以受到市长授勋表扬的程度。自然再不可能想出母亲能有比这更为糟糕的选项罢了。
其实还是有很多,比如说由自己的儿子亲手将把柄送交给别人。再或者被人在家中床上给捅个对穿,而凶手却悠闲地逍遥法外。
又或者这以上两者的结合。(笑)
感谢斯拉夫人的低下效率,虽然我是在本市投递,但大概要三天后这个纸袋子才能够达朗曼女士的手中。我真想观摩下她打开袋子那瞬间的表情,可惜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她身上太过不值,我只剩两天时间准备了。
是的,你或许猜到了。我在里面放了一张我自己被绑满绳子,嘴里塞着布包满脸惊恐的照片,背景是夜晚漆黑的松树林,我们的小镇到处都是此般模似模样的林子,而我不过是随便找了一处,摆好脚架,再将绳子头都捏在未曾入镜的手中,
一个谎言的缔造如此容易,却能够让心中有恶鬼的朗曼夫人深信不疑。如果一个人做过这种事情,当然相信别人也能干的出来,甚至还能更为残忍。我猜朗曼夫人会辞职在家好好地看著亚尔林,于是我便能顺利将那张送她下地狱的车票塞进她手中,为她送行。
如今我即将迎来我的新角色“不存在的杀人犯”,同时我也要已经从我身体里分支出来的一个“绑架自己”的绑匪和一个“被自己绑架”人质共同吐息,也许我该从今天开始吃三倍的饭才能保持我的精力充沛。
那牛皮纸袋子被我趁着夜色塞进了远郊的一个平平无奇邮筒。
这一刻我把自己的全部筹码压上了赌桌。
我心脏咚咚声无比聒噪,简直像是在我的听神经和耳膜上跳舞。但同时他又仿佛有多个,在我五脏六腑上锤击,咚咚、咚咚、咚像是要把他们全从我体内赶出来,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在自己的肚皮上摸了一摸,不过很快想到这伴随我多年的双手即将真实地去杀一个人,觉得恶心,又着实有些愉快。
不知道亚尔林现在又在干什么呢?我突然很想见亚尔林。
开车到达朗曼家已经是半夜一点了。今夜朗曼女士会留在医院,我同往常从院子里的地下室门进入了朗曼家。同时心中暗暗发誓以后绝不会买这种地下室一面连着院子一面连着内部的他妈傻逼房子,说真的,只要搞到钥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