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因恒晔是九重天太子,身居高位,我可不想折煞了自己。他平日里又是块冷冰冰的大石头,也就只有那帮女仙君愿意接近他了罢。
“真巧。”我干笑两声,躲到他伞下,季子筠忽然转首,他的脸近在咫尺,我在他瞳孔中看到自己愕然的神情,他亦是一愣,但随即反应过来把伞往我这移了一点,淡定道:“走罢。”我心情慌乱至极,垂下目光,看着地面上的影子。不知从何时开始,连多看他一眼,我都觉得有些做贼心虚。在我神游之际,季子筠突然抓住我手腕,我面露疑惑,他指了指地上的石块,提醒道:“裴公子,小心。”
我面容尴尬,心想季子筠怎的这般贴心,若哪家姑娘嫁与他真是有福气。一路上我跟季子筠闲聊,方知晓他十岁便去了江南,昨日接到家中消息说是季老爷子患了重病,这才连夜赶回长安。季子筠将我送至门口便要回去,我本想请他进府喝口茶,他以翻阅医书为季老爷子找药材拒绝了,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失落。我目送他离开,但见他走进隔壁的宅子,敲完门时望了我一眼,心底一慌,我脚底抹了油似的跑回房间。季子筠竟与我隔着一堵墙,怎会这么巧,我不禁怀疑季子筠是故意搬到隔壁的。我认真想了想,季老爷子跟爹有过交集,我年幼时好像跟他孙子是玩伴,不过我们才玩了两日他便被老爷子接走了,之后再也没往来过。看他今天这副模样,应是早把我忘的一干二净了吧。
幸亏我记性好还记得季子筠幼时模样,对比一番,他如今和幼时容貌还真有些像,难道那年恒晔随我一起投了胎?思来想去,恒晔可是太子,天帝断不会让他下界游历,季子筠只是长了一张像太子的脸,定不会折煞了我。不知想了多久我便迷迷糊糊地入了梦境,梦境中的我与李白泛舟,赏美景、嗜佳酿,对着天地吟诗,身心愉悦。次日早晨,爹上完早朝来房间叫我,我这才睁开了一条眼缝,迷糊道:“爹,您让我再睡一会儿。”言罢,我合上眼翻了个身继续睡。
爹弯腰揪着我的耳朵,大声嚷嚷:“兔崽子你给我起来,昨日你又干了什么混事!”我爹这嗓门大得估计连街坊邻居都听见了,我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伸手打开耳朵上的手,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嘀咕一句明知故问然后笑眯眯地看向我爹,“现在还早呢。”
爹抖了抖眉,一脸不悦:“还早!昨日的事陛下都跟我说了,即日起,你便去国子监。”我一愣,去国子监肯定是李隆基的意思,国子监是大唐最高学府,专门培养人才,李隆基怎么就看上我那些拙作了。也罢,去就去,反正再过半月我就要回鬼界了。“知道了。”我拧眉,掀开被褥走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