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面露诧异,道:“你昨儿不是说不入翰林么?”
我边穿衣裳边道:“谁说我去国子监就一定要当官了,我只是想学些东西省得给裴家丢脸。”
爹孤疑地看了我两眼,朝门外走去:“马车已备好,动作快点。”
收拾好东西,娘给我塞了几个饼让我路上吃。此去国子监,不知尸骨几时归,国子监里的一些士族可不好惹哩!我怀着这番感叹默默地走上了学习的道路,一路马车颠簸,我着实犯困便吩咐车夫先去客栈,现在去上学也忒晚了,不如先美美得睡个午觉再去也不迟。
车夫握紧缰绳,大喝一声“驾”,马车便在官道上飞快驱驰,我还没来得及叫车夫停下,身子便陡然失去重心朝马车外摔去,街上行人只听见“砰”的一声重响,随后朝声音发源处看来,只见一个红通通的东西从马车里滚出来,顿时漫天灰尘弥漫。模样……甚是狼狈。车夫一惊,忙过来扶我:“少爷您没事吧!都是小的不好,小的也不知何故,这马突然犹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少爷您责罚我吧。”我脸皱成一团,拖着臀部缓缓直起身子低声喝道:“你看我像没事的样子么!”
脚迈出一步,些许痛楚立即从腿上传来,疼得我牙齿直打颤,幸亏我皮糙肉厚没摔断骨头!
车夫一慌,环顾四周却也没看到一个医堂,急道:“少爷,您快坐下,小的给您捶腿。”
“不必,等会儿去官府坐坐便好。”李隆基严禁任何人都不得在街上驱驰,不巧今儿我坏了这个规矩,想必官府已派人赶来了。“等等,你说马自己跑的?”
车夫颔首,眼底浮现一抹惊恐,道:“莫不是遇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我摸了摸下巴,露出一副诚然如此的神情,莫不是昨夜被那姑娘撞了之后就染上了晦气。须臾,官兵个个面色不善地找上我,冷淡道:“是你在此驱驰?”
“正是。”我与为首的官兵细细说了马儿失控的过程,他们只是罚了些许银子便放我走了,于是我灰头土脸地去了国子监,先生已在大门外等候多时却迟迟不见我的人影,心里已失了些耐心,见我一副乞丐模样不禁露出了鄙夷的目光,我面露惭色,向他行下半礼:“路上出了些意外,让先生在此恭候学生多时,学生诚然惭愧。”先生听着这话神色显然缓和了些,淡淡道:“进去上课罢。”先生一路领我到学堂外,只见学生们玩闹在一处,纸墨散落在四处。一阵嘈杂声传到耳边,我捂住耳朵看向先生,他气得吹胡子瞪眼,这帮学生也忒无法无天了!“都给我安静!”先生朝着学堂内怒吼一声,学生们像是见到了老虎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