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着说道:“大家都笑了,只有简尼,他忽然认真了起来,他说,这个循环不就证明了妇女必须回归家庭吗?”
“这就是你们的真正目的??”我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当时并不是,”他摇了摇手指,“我们仍然把这段对话当做笑谈,第二天,简尼甚至做出了一份完整的方案,他提出,妇女所渴望的平权只不过是想将自然所赋予的繁衍与照顾的职责推卸给其他群体,只要我们造出一批有智慧的替代品,他们两者之间必然产生对抗,然后我们借着雌性的平权赋予男女平等全新的定义,再慢慢将它们停产、引出社会,就可以让女性回归家庭,几十年的辛劳,可以彻底扼死她们无止尽的反抗。”
“全新的定义,是什么样的定义?”我死死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道。
“男人做男人该做的事,女人做女人该做的事,两者得到对等的尊重,而不是男人和女人做一样的事。”他冲我比了个暂停的动作,“我们当时并没有把他的议案放在心上,也没有考虑真的进行这项劳民伤财的工程,然而事实证明我们忽视了女性群体的力量,五年后,第三十五次大规模女性运动几乎让这个社会的运作全然停滞了。”
“你们最终动用了那份如同儿戏一般的计划……”我的喉结震动着,我却几乎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这个病态的、反人伦的政策只是镇压平权运动的手段,二十年来,数以万计破碎的家庭,病变的胎儿,被逼疯的亲人,谁来为这一切负责?”
“发展总是曲折前进的。”梁闰无奈地点了点头,“但是前景是可期的,至少目前看来,一且发展都在我们的预想之中。”
“包括利用孤儿研发雌性?”
“这也是接下来的计划之一。”梁闰竟然有些得意,“你看到那些文件了吗?在合适的时机,由合适的人将它们公之于众,能让我们更快地停止雌性的生产。我们会高效率地‘拘捕’所有参与黑色交易的人员,并尽快查封整个蓝宫来平息众怒,到那个时候,我就可以彻底退场了。另外,被买卖的改造孤儿大部分都是女孩,借此我们可以告诉大众,现在所谓的男女平群,真正获得利益的只有站在高处的女性,底层的女孩子反而因为抗拒婚孕的妇女过多而更容易遭到买卖和侵犯,这也相当有利于我们的新概念的普及,不是吗?”
“你把那些文件送到我的面前,是因为我是你们选择的‘合适的人’,对吗?”我努力保持着镇定,借着被褥的掩盖死死拽住病床一侧的护栏,“你想让我和安吉丽娜一样,成为你们的‘布道者’,从一开始选择我作为你的学生开始,你就有了这个预谋。你引导我反抗,引导我四处演说,你甚至害死了我的弟弟,把我关进精神病院,想要逼疯我做出同归于尽的举动——事实上你们也做到了,我如你们所愿地炸掉了半个蓝宫,同时你又留下了那些文件,让我放弃自爆,保住了我的命,把我当做枪使。现在我想问你,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像安吉丽娜那样,任凭你们摆布?”
“很聪明,绪言,你很聪明。”梁闰鼓了鼓掌,“可是你又凭什么认为你和安吉丽娜不一样?”
没等我反应,他突然开口喊道:“进来吧。”
我反映了一瞬,猛地扶着护栏从床上爬起来,未痊愈的伤口和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