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认识你吗?”
“他不记得我。”他叹了口气,“我的样子变化很大,我以前——头发不是白色的。”
我莫名地打了个寒颤,隐隐觉得他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里藏了说不尽的隐痛,那似乎是一块我无法参掺足的、不足为外人道的领域。
他察觉到我的想法,握着我的手腕,大拇指沿着我腕口那青紫色的血管细细抚摸:“没事的,已经不会痛了。”
他分明是在安慰我,我反而觉得更揪心,不自觉地与他贴得更紧了些,尝试着将自己的体温传递过去:“你是怎么知道他的?”
“他很奇怪。”桑桑抱着我,目光却有些漂移,黝黑的眼睛里映射着天边时聚时散的云,“他明明知道我没有感觉,却问我冷不冷,他还跟我保证说,有一天会带我离开那里。”
我狠狠地捏了捏拳头:“那他怎么会把你忘了?他骗了你?”
他摇头:“我听说,他很快就被调去了别的地方,又过了没多久,他成了逃犯,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那你……你对他,”我犹豫了一下,含含糊糊地问,“你对他感觉怎么样?”
桑桑愣了愣,然后笑了,他把我压在他屈起的膝盖上,然后俯下身吻我的唇。
花蜜一般的甘甜很快让我忘记了不久前涌上的些许不快,我暗骂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瞎吃陈年老醋。
他压着我,扣着我双肩的手越发用力,我怀疑自己的肩膀都被他抓青了,然而唇齿间那云朵般的触感却让我甘之如饴,每次我的安琪这样吻我我就会情不自禁地发飘,连脚底心都要像氢气球那样飘到天上去了。
“不要担心。”一吻毕后,他认真地看着我,“不用怀疑任何一个人,到时候我会看好你的身后的一切,没有人能真正的伤到你。”
我点了点头。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答应我,如果还像前段时间那样不舒服,就叫停,你喊我的名字,我就带你离开,哪怕只差一个代码没有打完,也别管它。”
我哭笑不得:“你以为打联机游戏呢,说停就停,我们几个人的命系在上面,哪怕你真的能随随便便把我搬进搬出,我也不能答应你。”
他皱起眉,脸上神色变幻,突然不抱我了,跑到一旁的角落里窝着撒气。
我一下子心里过不去了,赶紧跑过去哄他:“怎么了?这就生气了?”
他不说话。
有的时候还是像小孩子似的。
我觉得有些好笑,伸手去拉他,不料反被他拽下去,整一个摔在了他身上,撞得四肢百骸隐隐生疼。
“我心疼你。”他突然说道,“看到你前几天那个样子,我快心疼死了。”
我被他这两句大白话说得心头发热眼角发酸,连忙摸摸他的头:“这不已经没事了……”
“我有事。”他继续跟我拧。
我思来想去,换了个法子哄他:“你还记得在野蔷薇,答应过我的第二件事吗?”
他点了点头。
“我说,我想改变些什么。”我拿下巴蹭了蹭他的肩膀,“如果这次行动能成功,我就往前走了一步,如果不能,我至少会想办法拦着陆绪言不让他发疯。既然做不了最好的改变,那就改变最坏的结果,这是我的愿望,我希望你能为此高兴,好不好?”
他不作声,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