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夏对这种做阅读理解一样的问题特别没辙,想了又想,只能说:“就是谁都没有他重要吧。”
对这种说了跟没说一样的回答,文嘉仪也能深入下去提问:“谁都没有他重要,那么这个人也会比你自己重要?”
祝夏完全没考虑过这点,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以前没机会想这个问题。”文嘉仪露出了然的表情,她短暂地出神,然后语气如常,“那就现在想想,把自己和对方都放在一个天枰上,当你们的利益有所冲突,当你们的快乐无法并存,当对方的痛苦暴露在你的眼前,你是不是愿意牺牲你的利益、放弃你的快乐、体会对方的痛苦甚至更加痛苦?”
祝夏似乎想到什么,他脸上中常见的轻松神采在此刻消失。
文嘉仪没有一定要等祝夏的回答,她端详着面前年轻人的面孔,提出新的问题:“昨天的吻怎么样?‘周雪生’有什么感觉?”
正值二月下旬,天气稍稍回暖,但清晨的风仍然很凉。祝夏昨年十月在文嘉仪的家里过了十九岁生日,接下来就是二十岁。二十岁常是人生的一个小分水岭,当他思考时,也的确有了青年的样子。这个问题有一个媒介,祝夏如实回答:“感觉很好,很高兴。”
“然后?”
“然后……觉得做错了,我不该高兴。”
几分钟后,王莱化完妆,一切准备就绪,开始拍摄。
祝夏穿着不合身的戏服,捧着装着“沈越”生辰八字的红匣子,跟在王莱与扮演媒人女演员身后,走进吴家的宅子,平时让大家放杂物的正堂今天被重新布置过了,饰演“吴小曦”父母亲人的演员坐在那里。
媒人和父母寒暄客套,王莱是这场戏的第一主角,镜头对准她,捕捉她,将她的隐痛与暗伤在镜头中放大,所有人便能知道她压抑的愤怒与悲伤。
祝夏是配角,接下来只有一个简短的镜头专属于他,在把批书匣交出去时,他要对“吴小曦”的父母念“沈越”的生辰八字,整场戏他只有这一句台词。
“周雪生”平时不怎么开口,不常说话的人吐字会含混不清,但祝夏报生辰八字时没有这样处理,他咬字清楚,只是说得慢,声音也哑,因为“周雪生”一定会对着镜子练习这句话无数次,他也练习了这句台词无数次。
镜头在拍他的脸,祝夏不知道自己说话时是怎样的表情,但这场戏最终过了,他几乎是从心底松了一口气。
《吹玻璃》里祝夏是四番,戏份和其它配角比是多的,但和傅泽明他们比肯定是少。“下定书”那场拍完,成年“周雪生”的戏没剩几场,而且他拍完“下定书”后越拍越顺,到三月中旬,他的戏份全部杀青。
在方戎的剧组里,演员杀青的当天必吃个送别宴,文嘉仪对这套则没兴趣,不管演员多大的腕儿,杀青收拾东西离组就是了,剧组照常工作,该拍什么拍什么。幸好祝夏杀青那天,傅泽明没有戏份,俩人还能一块收收东西。
再有几天就是春分,祝夏现在已经不穿厚外套了,平时就套个毛衣到处晃,傅泽明帮祝夏把厚实的衣服打包成一个大箱子,再把一些随身常用的小物件装了一个小箱子,等祝夏明天走人,背个包拉上小箱子就行,大箱子等剧组的工作人员寄到北京去。
两人一边收拾一边闲聊,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