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双手握着我的手用卑微而病态的目光说道:“我不能,你会嫌弃我,嫌我脑子不好使,嫌我做错了很多事,嫌我曾经那么对你简直不是人,你会嫌弃我吗?”
“……”
一只大型犬可怜兮兮地抬着头时,我会觉得哪怕它把我家房子拆了我都能原谅它。
可这个人是戴岳啊,是我叫了很多年的哥,是我相信世上只有这一个人不会真的伤害到我的戴岳。
嫌不嫌弃先不说,可这么态度卑微看着实在是不好受。
我很平静:“讲道理,你现在应该去看心理医生。”
“我看你就够了。”
呵呵,这回好了,洗钱再加上非法拘禁,够判刑的。
“所以你之前冷静这么久得出来的结论就是要把我关起来?”
戴岳摇头。一本正经。
“我没有关你,是不让你离开而已。”
我:“……”
让我摆一张do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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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过上了被戴岳囚禁的日子。仆街。
我干什么都能看到他在一旁像袋鼠一样盯着我看。
除了上厕所。
当然,如果不是我发誓绝对不会在卫生间里自杀,戴岳是很想跟着我进去的。
好好说话他不听,我也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脸色。整个气氛诡异而迷幻,做梦都梦不出这种场景。
戴岳他现在脑子真的不正常,虽然他极力维持得像正常人,但这种“精神病人装正常为了出院”的即视感真的很明显。
走不出去我也只能看书,他把我拽进书房按在椅子上:“你想看什么书?如果没有我叫三儿去买。”
“我想看看和精神病治疗有关的……”
他的书房里有很多公司机密,从来没让我进过,现在突然间对我这么好,不禁让人在心里冷笑。
戴岳表情僵硬,随即苦笑了下,因为没有多余的椅子,他也只能半跪在地上死活都要拉着我的手说道:“你不用原谅我,但是不要离开我,好吗?真心。”
说到那两个字的时候,他声音有些哽咽,其实当初有多荒唐,现在回想起来就有多可笑。那场闹剧又不是他一个人演,我的责任不可推卸。
但看着他这个样子,我只能维持着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假装过去什么都没有发生,妄想可以粉饰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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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们都知道,并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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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岳接到了秦真宝打来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冷言冷语,大有一副“我就不放人你能把我怎样的架势”,之所以我知道那是秦真宝,是因为戴岳在挂了电话后小心翼翼地问我:“他真的是你的弟弟?你们……”
“我们关系好着呢。”我放下手里的书靠在椅子上悠闲地说着:“毕竟是亲生的。”
“我……”他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话。
且不说他对我的态度判若两人,就他现在这不正常的样子,实在是处于一种崩溃边缘,如果他误伤了我,可能都不用判刑。我想不通,如果我不是秦真心,就活该被他送去和别人睡一次?这种互相交换情人的玩法已经不流行了啊,看来不只是我变了很多,在没有见面的这些年,他也变了。
成年人变得功利,变得不再以真心谈情说爱,既想要对方的心,又吝于用自己真心相换。我理解他们的所作所为,但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还是会觉得心凉吧。
现在戴岳连让我们彼此冷静下来的时间都不给我,维持着表面上的风平浪静,其实都只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