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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白河不知四师兄与五师兄在清州。晏白河抬眸,望着三师兄背影。自追随大人,便未接过几位师兄的消息。然师父与其它师兄间,必有他不明白之事,这不是第一回有如此感觉。

    又过一阵,宋雨才旋身与他对视。

    自小一同,阔别多年,回想今日,他并非第一眼便能认出小六。就算那出尘容颜,见过一回,便再难挥去……是他已无心。

    对世间许多事,他已无心……

    对视,无语。

    宋雨望进他的眼,那清澈不变、无私不变……而后,他缓缓避了开。

    晏白河向前几步,越过他的肩,见到了方才他所看之处,秀眉轻拧,三师兄,你……

    一会还不见小六接着说,发觉他所望之处,宋雨抿了抿唇。小六欲问之事,许多人问过,他却不想答。

    雁儿为女孩,他却没将雁儿当女孩儿看待,而当成男儿教养。在他心中,雁儿就是个男孩……也或许是男是女一点也不重要,雁儿只是他的孩儿,如此而已。或有人认为他狠心,可雁儿终要入江湖。

    江湖、江湖……只有恩怨情仇,没有男儿女儿。

    见那小小身影分明在发抖,柔弱的身子哪禁得起夜里寒露。秀眉依然拧着,晏白河张口欲言,待话出口那时,终是忍住而转道:三师兄可有打算将转魄传给思雁?今日思雁夺回三师兄失落之剑,可见三师兄已不将剑当一回事,任其被盗,也不费心再追……过往,或许自己会因此动怒,为三师兄不将师命当一回事而动怒,可此刻,他只单单这么问着。

    转魄,宋雨之剑。如同悬翦之于晏白河,同是师父梅盛林所赐之剑,一朝接剑,便要以命相护,若一生找不着合适之人相传,则依师命折剑,绝不能落于他人之手。

    小六平静的语气里,宋雨听见的只是他惯有的有疑必问,却少了咄咄逼人的责难,无论是对于雁儿之事也好、转魄之事也好。从来,只认定师命大于天的小六、自视甚高的小六,竟有放下成见之时,这般转变,他不甚熟悉。

    你在那姓蔺的身边,见着了什么?宋雨淡淡问着。

    ……见着了什么?三师兄何以有此一问?

    见着官场阴暗人心险恶,见着大人在朝左手翻云右手覆雨,以玩弄朝臣为趣、扰乱朝纲为乐。几不可见地咬牙。

    却也见着了什么……他无法付诸字句的感受。晏白河回答不了三师兄。

    宋雨不语。自小,师兄弟间就属他二人沉默寡言,他生来便不善言辞,自是少言,而小六却多是不屑言语,唯对师父与……那人例外。

    沉默持续着,直到点点夜雨落到湖面,映入宋雨眼中,他方道:小六,你可知,你三岁入山,入山方习武,师父却在你四岁前,便决定将悬翦许你?没说出来的是,为此,那人还不服过。倘若小六当年知道此事,想必是会拱手相让吧。

    ……白河只知师兄们最迟皆于十八前领了剑,师父却未有意思允白河之剑,直至大人来接白河下山。其余的,师父自不会与他多说。

    悬翦剑气傲然,难以驾驭,然其实为七剑之首,若非师父一把惊鲵用了大半辈子了用得顺手,悬翦该是师父之剑。此事师兄弟间皆知,然而事实却是,小六亦不想接剑。

    自小使过竹剑、木剑、石剑,后来几年,连纸剑也使了,信手拈来皆利器,又何苦让把人人觊觎的真剑绑了手脚?

    忽然,晏白河似是有些懂了三师兄言中之意。

    三师兄是少言之人,做什么也不求他人理解。可对思雁,他竟是思前想后,掏尽心思,才会连传剑一事也犹豫不决。

    思雁是极中意转魄,可那单纯地因为其为三师兄之剑,并非想要据为己有。三师兄则更加不愿思雁为一把剑卷入江湖纷争……然而,子承父剑天经地义,思雁底子如何,师父不会不知,到时只要师父合意,不会顾及三师兄苦心。

    ……

    晏白河顿然,为此刻心中的想法。

    他……竟在质疑师父的判断吗?

    灵秀的眉峰凝着。

    夜雨愈落愈密,打在湖面,可小主子性子硬,说什么也不肯,见小主子浑身发颤,脸色惨白,真是急煞了他老圆,可除了陪小主子一同受罪,实在也没什么其它法子。

    宋思雁死咬着牙,再怎么地都得撑过去。

    沉重的眼皮压着视界,她只见天边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