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个喇嘛庙在哪里,大儿子说位于“山的背面”,同时指了指窗外的群山。我心念一转,追问是否在康巴落的周围。对方很是吃惊我竟知道康巴落,随后肯定地点头。
盛装蛇与信息素的金属容器,遗落在这种地方被人捡到,指向性再明确不过了。
我的队伍赶在天黑前,搞定了今晚营宿的问题。伙计们干完活,分起香烟,在暮色下吞云吐雾。我看着心痒,走过去也要了一根。哑姐看了眼我们这群抽烟的男人,笑道:“这一路上都没见三爷抽过,还以为是戒了。”
我随意地摆摆手,道:“心里烦得很,抽烟解乏。”
没有闷油瓶在身边,自己的意识似乎不再那么容易安定下来。西藏这个全新的环境中,面对无数的信息与人的情绪,我只能独自承担。精神上忽然积压了这么多负荷,还有点不太习惯。我默默想着,原来自己对闷油瓶的依赖那么重吗?
这才恍然发现,之前有闷油瓶的陪伴,对烟草的需求飞速下降为零,从没想过买烟的事。现在烟瘾复发绪色彩的各种信息碎片埋藏在脑中,此刻刺。我呼了一口气,然后爬起来,走出帐篷。反正没法睡觉,不如走一走散散心。
西藏的星空还是很值得一看的,没有工业污染,千万颗繁星清清楚楚地嵌在穹顶上,织成一片光海。不过外面的气温冷得受不了,我马上就想钻回帐篷。
皮包也站在不远的一顶帐篷外,看见我如同见到了病友,走过来自说自话:“我也有点高原反应,头疼,睡不踏实啊。”
“这地方海拔算低的,幸好没带你们去爬喜马拉雅山。”我道:“吃点药,过两天就适应了。你有没有烟?”
他把打火机一并递给我,烟草味混合着冷冽的空气,那滋味又狠又爽。皮包大概以为我和他一样出现了高原症状,好心道:“我有止痛安神的药,要不给你吃两片?没准可以睡个安稳觉。”
我把烟头扔在营灯旁边,一脚踩灭,想了想淡淡道:“算了,我情愿做梦,不然连某些人的面都见不到。”
皮包不太懂,不知怎么接话,把剩下的烟全送给我,钻回了自己的帐篷。我都记不清这是第几根烟,不得不承认抽烟的密度大了些。我看着脚下的影子,猛地闭上眼,夜深人静之时还能感觉得到与那个人的联系,那种隐隐约约的共鸣。
下半夜刮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