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突然传来清楚的鸟叫声。我们往下一瞅,那人高举着手,鸣叫声竟然是从他手中传来的。什么,莫非那只被一脚踩过去的雀儿复生了?
我眯着眼睛细看,实际上这叫唤着的并不是刚刚那只雀儿,而是一只身子非常小的雏鸟。这是萨沙带过来的鸟吗,搞了半天一群人来这里遛鸟玩?我微微皱眉,想到刘丧所说的,谷底下面应该有鸟筑了窝,鸟叫恐怕是种信号。
八成是药物原因,这雏鸟一声声叫得非常卖力,穿透力很强,传达着某种求生的本能。一分钟不到的工夫,我就听到远方传来了另一种叫声。
不同于雏鸟的稚嫩,那是比较雄浑成熟的声音。大鸟叫唤起来的那一刻,萨沙的队伍便马上行动,他们开始踏向谷底。
我暂时不知道那是什么品种的鸟,但猜出了七八分的原理。这种鸟听到脆弱的幼崽呼唤求救后,会发出声音作为回复,而由于某些原因,萨沙要找的地方应该正好栖息着这种雷谷中的鸟类。
待他们离开十多分钟后,我们才慢慢爬下了树。
胖子第一件事是冲我勾勾手指,我过去便听他说道:“你看到那些人长什么样了吗?”
当然看到了,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但是方才我主要是关注他们的行为,对脸的模样不感兴趣。我感到奇怪地问:“怎么了吗,你竟然也变成了看脸的人?”
“哪儿能啊,论世间谁能帅过我们瓶仔?”胖子道:“我是说,他们脑袋的形状。”
我一下明了。
我的确没注意这件事,胖子的视力比我好,他是看到了。不知该说他专业还是流氓,人体形态方面的事情往往是胖子最先察觉。他可以凭身材特征而识破他人的假扮,现在也能看出别人头骨的异常。我指指自己耳侧,问:“是这边?”
“就是这边。”胖子点头。
几句话的工夫,其他几人听出了我们的话题不是玩笑,于是也凑过来。胖子指指闷油瓶的俊脸,又摸了把自己的大脸,“无论是什么脸型,颧骨上方只有太阳穴这一个凹陷。但是我刚才注意到,那些人的脑袋上有多处皮肤凹陷,像是头骨有洞一样。”
胖子高深的目光向我投来,潜台词是“你懂的”。我们在土楼下面见到的那一部分陈尸,其中头颅就是打了数个孔洞的。那时我暗自推测,或许和耳朵听声有关,没想到这种改造手术从旧时延续到了今日,顿时有些不寒而栗。
刘丧蹙眉道:“这会不会是先天缺陷?”
“缺什么?”我道:“不爱喝牛奶,缺钙长不齐骨头?”
刘丧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的听觉算是特等了,都是靠天分和后天训练得来的。至于生理性改造,我从没上过手术台。如果是为了听声音而专门做这种颅骨手术,未免有些夸张。”
闷油瓶淡淡道:“听雷,不一定与听觉器官有关。”
我点了点头。其实我几乎形成一种条件反射,闷油瓶说的话都是对的,我先点头再思考,但是这次考虑了一瞬后便卡住了。闷油瓶是有了什么想法吗?我心说,和听觉器官无关,难不成和脑子有关?
瞎子开口,挤进我们的谈话局面,“也可能是修复血管或者神经,开颅术早就普及开了。现代医学甚至还有清醒开颅术,病人躺在手术台上现场唱歌。”
我们着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