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问自己怎么办。我紧紧抱住闷油瓶,努力镇定道:“去你妈的,我们还有很多时间,醒一醒。”
我在闷油瓶耳边说了很多话,想到什么说什么,甚至还动手给他按摩头部穴位。那个噩梦像是找上了门来,我得承认,我没办法思考,在内心深处,我怕自己一旦松手,转头闷油瓶就清档格盘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念叨的速度渐渐变慢,随后终于停下。我转去注视他的眼睛,那双眼睛慢慢有了光泽。闷油瓶醒来了,看着我,眉头皱了起来,道:“刚刚我是不是做了什么?”
我松开手,这才发现自己流了一身冷汗,衣服全湿了。外面雷电已停,天光渐亮,好像老天刚才只是随意停一下电。闷油瓶见我被吓坏了,抬起手来擦我脸上的汗。我看着他的脸,不敢挪开自己的视线。
闷油瓶比我先冷静下来,把我抱过去安抚地吻了一吻,淡淡道:“刚才发生了什么,都告诉我。我是不是失去神智了?”
第19章 巫师请通灵
我还以为,如今的我能在任何情景中保持镇定。
但并不是。闷油瓶是我的总电闸,如果电闸关上,全世界就陷入黑暗。
我慢慢镇静下来,理着头绪,告诉他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一边说一边看着闷油瓶,希望他能够以他自己的角度,来向我描述一下刚才的事情。闷油瓶听完,就道他自己却是什么感受都没有。
他记忆中那一段仿佛是空白的,被人抹去了。只有之前与之后的印象,中间的内容进入了黑洞一般。如果这事儿出现在我老爹身上,我可能会劝他去神经科或精神科看一看。然而现在闷油瓶身上的疑团,诡异得远非寻常疾病。
没有时间了,这句话到底是由谁说出来的?
我猛地打了一个激灵,紧张道:“很像‘天授’,是不是?”
他的眼神登时亮了一下,我又很快怀疑地轻声道:“但是,那不像真的。”
自从我在传声装置中看到了那个概念后,某些想法就像黏在脚底的口香糖,看似无碍,却掀不下来,死死嵌在脑海里,我不太敢抬脚去看。医院里的许多“疯癫”症状,是由于自身的神经紊乱。而天授的核心在于,存在一个外部的信息源将信号传进人的思想中,即外界输入。
这到底是什么雷?
我看着闷油瓶,同时还有一个更深的疯狂想法没有说出来。他现在正坐在我面前,不过咫尺距离,但有那么一瞬间,又远得如同一个虚影。
我方才说出口的那一两句话,好像已经让闷油瓶得出了一些设想。他张嘴欲要告诉我,霎时,楼下生出动静,机械的咔咔声短促而密集。
闷油瓶变了脸色,我惊得气息一窒,那是准备用枪的声音。
拉保险,上膛,枪内零件碰撞。打雷过后这栋土楼十分安静,便衬得那声音刺耳无比。
所有危险都浓缩在了那声音中,犹如风暴开始前的第一滴雨水。不过一眨眼的工夫,咔咔声停下,闷油瓶几乎是同时把我抱住,卧倒。
我们的身体倒向地面,尚来不及触地,那一刻,传来第一颗子弹射出枪口的声音。
我俩身体触地。我听到子弹击中了物体。
闷油瓶抱着我迅速滚向一旁。第二颗子弹出膛。
在地上滚动,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