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剑废了他的左手。
可惜他的右手仍然可以发出天下无敌的暗器。
罗新的眼泪流下来。
秋清不知何时站到他身后:&ot;寒思已经失去一个朋友,不想再失去另一个。&ot;
他也转身离去。
第章
&ot;对不起客官,小店这几天厨子出了点问题,请客官多多海涵。&ot;老板陪着笑脸对几个挑剔菜的味道的客人点头哈腰。
&ot;你家的那个什么佩鸾呢?他不干啦?&ot;其中一个把桌子拍得震天响。
&ot;对不起,那个死丫头不知道去哪里了。&ot;老板战战兢兢。
&ot;放屁!没有佩鸾还有另一个!不是叫南浦吗?&ot;
&ot;客官,那个南浦也失踪好久了。&ot;
仲扬的心突然沉了下去,他知道自己晚来了一步--他早就该来的。
仲扬慢慢走出来,他痛恨自己。
有些错误真是不可以犯的,犯了会让你一辈子都感到遗憾。
仲扬这时正躺在西湖上的一条画舫里。
西湖的画舫自然是很多男人都梦寐以求的地方,除了仲扬以及其他为数不多的几个男人。
但仲扬现在正躺在画舫里,窗框边上摆着一个水晶花瓶,瓶里插着洁白的百合。百合是他叫人摆的。
&ot;江南烟雨春正好,断桥桥畔水如波。故人音容犹自在,三潭空照白堤柳&ot;一阵隐隐约约的歌声从远处传来,歌声说不出凄婉哀伤。
仲扬坐了起来,睁大眼睛向窗外望去。
&ot;雨打罗盖夜不寐,香卷流苏衾难合。不思朱颜因底瘦,清月作酒为人歌&ot;
仲扬呆呆地坐在无边夜色里,怔怔地掉下眼泪来。
&ot;云溪&ot;他喃喃自语。
&ot;追魂剑&ot;,在江湖上是冷血和杀戮的标志。谁也想不到这无情的人此时会在这多情的夜晚流泪--为他心爱的人流泪。
剑是无情的,眼泪岂非太过多情?
一艘精致的画舫慢慢驶过仲扬身边,桔色的灯光从那里透出,照亮了仲扬的眼睛。
歌声正是从那里飘出的。
仲扬飞身扑起,落到那艘船上,他想也没想就掀开了帘子。
一个女人。
世上的女人只分两种:美的和不美的,就像男人也只分两种:有钱的和没有钱的。
这个女人不是绝色,但她也绝对说不上丑。事实上,没有哪个男人会说她丑。
她的头发很长,像天上的流云直泻而下,裹住她的身躯。她的身躯娇柔而纤细,好象弱不禁风。
她的脸色也是苍白的,仿佛大病初愈;作为女人,她的五官似乎太过冷硬了一些,身体过分的纤细柔弱,但谁也无法否认那绝世的风姿。
仲扬怔怔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子,眼里闪着亮光。
&ot;公子深夜来访,不坐下来喝一杯吗?&ot;陌生的美女淡淡开口,与其说是邀请,不如说是礼貌地驱逐。
&ot;你是谁?&ot;仲扬问她。r
少女惊异地抬起头来望着他,仿佛看见了一个白痴。
仲扬当然不是白痴,他的表情是认真的,他很专注地望着这个女孩子,等待她的回答。
&ot;鸣凤,&ot;少女的声音还是那么冷漠,&ot;我叫鸣凤。&ot;
鸣凤,西湖上的几百个画舫之中,吸引众人目光最多的就是她的画舫。没有人可以挡得了仲扬一剑,也没有人可以挡得了鸣凤一笑。
仲扬的剑可以杀人,鸣凤的笑却可以叫人心碎。杭州的男人不知道鸣凤,就像练剑的人不知道&ot;追魂剑&ot;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