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看见过得朝气,符合他这个年纪的小孩该有的朝气。
心脏越跳越快越跳越痛。
我想一个人,我想让他们两个出去吵。
头好痛,全身都在痛,好难受。
喉咙里好像有一把火,水,我要水。
嘴巴里发不出声音,心脏好像要跳爆掉。
“哈……哈……”迷迷糊糊的时候他们两个人不吵了,房间里只听到我一个人越来越急促的喘气声。
因为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
不知道为什麽,我突然很想笑。这是迟早的情况不是吗?
“涧水无声绕竹流,竹西花草弄春柔。茅檐相对坐终日,一鸟不鸣山更幽。”我一个字一个字吐著,每从舌尖上说出一句句子,我就让自己做一个动作。
突然想起爹爹以前说的,“我不求你养老,只要你自己过得好就行了。”
好不容易勉强穿好衣服,一股胜利感溢满胸膛,随即又为只是这样就满足的自己感到悲哀。突然想不明白自己像个怨妇一样再埋怨点什麽。埋怨颜焱只顾著跟别人吵架而没有注意到我?这算什麽心态。
他一个孩子这麽照顾我一个大人,已经很懂事很不容易了,我到底在不满些什麽呀!
颜焱又不是佣人,我也不是废人。
我用头轻轻撞了撞床柱,突然觉得自己刚刚自怨自艾的样子实在很愚蠢,还好没人看见。
第十五回
我坐了会儿,让身体渐渐适应主人的魂儿已经回归的事实。
好像要跳爆掉的心脏现在也适应了,就是跳太快让我有点想吐。
我四处看了看,水壶在现在的我看上去极端遥远的地方,尽管事实上可能只有几步路而已。
试著用脚把身体撑起来,与其说没力气,倒不如说身体找不到站起来的感觉。可能有点像小婴儿学走路的样子,脚板找不到支撑重心的地方。
“挣点气呀!”我有些恨恨地锤锤自己的右腿。
“落……白……”杨睿走了进来,“啊呀,你终於醒了呀。不然我还真不知道给络霜的平安信该怎麽写。”
我张了张嘴,说了两个我自己也听不出来什麽意思的字。
杨睿把放著水壶的木盘放到床边,我这才发现我连水壶都拿不起来。他好像发现我的窘迫,倒了杯水塞进我手里。我还有些惊讶,他什麽时候这麽识趣了?我还以为他会让我就著他手喝呢。
很快一壶水都让我喝完了。趁我喝水的时候,杨睿交代这两天的事。
原来,那天那个打猫英雄活蹦乱跳的没事,倒是我这个照顾他的人已经烧得糊里糊涂了。他们身边也没带什麽特效药,只好马不停蹄往山里赶。杨睿和颜焱轮流看护著。
等让那个金画皮看的时候已经烧得胡话都不说,只有出气没进气了。好不容易救回来了,金画皮说干脆连腿一块儿治吧,就让杨睿把我从膝盖到脚踝的骨头劈成一段段地重新接上,再涂上什麽白玉再续膏的骨伤圣药。
杨睿用手探了探我额头的温度道:“这个白玉膏本身有毒性,用的人会有轻微中毒的症状,现在你发烧心悸应该都是这个药的副作用,习惯便好。”
我捂著嘴点点头。
“你肚子饿不饿?”
我摇头,心脏难受得很,就算吃了也会吐吧。
“啊!我去告诉颜焱,你醒了他一定最开心了。”
是啊,一边开心一边损我……暂时,不太想看到他。
我一把拉住杨睿,“他好像交到好朋友了。”
“啊,你说无命(金无命)啊,无命他呀就是贪玩,用给你治病的由头把颜焱折磨的不轻呢。”
‘请不要让我无聊呀。’突然想起金画皮的话。
“金大夫,很无聊吗?”我问道。
“他是家中独子,被宠坏了而已。家里虽然有很多玩具,但从来都没有和玩伴在一起过。现在连家人也没有了,他也是寂寞而已……而且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半大不小的,不都爱装深沈,还觉得大人虚伪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