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果真是被颜焱养成猪了麽……吃饱就想睡。
撑不住的时候摸了摸颜焱,没发烧,睡的也很安稳。便安心地睡过去了。
哪知道这一睡就是两天。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床上了,具体的来说我是被疼醒的。
左腿好疼……疼得受不了。
疼痛,满脑子只有这两个字。小腿又麻又痒就好像被无数只蚂蚁撕咬一样。被这种妄想控制著,我掀开被子,没有蚂蚁,我的膝盖到脚踝位置被看上去就很专业的木制品固定住了。上面缠满了厚厚的纱布。
“咚!咚!咚!”我控制不住那种恨不得把腿砍掉的痛感只好用头撞床板,我本来就是很怕疼的人,好像这样就能分散掉一点腿上的痛感。
可身体酸软,维持著掀开被子的动作以後,身体就没法动弹了。好像全身的骨头都被打断成一节一节似的。
这是怎麽回事?我明明记得我睡在帐篷里的呀。颜焱呢?杨睿、马夫呢?
我死命地撑起头,这才发现上身赤裸,上面遍布针灸过的淤青。想象一下每个淤青上都扎了根针的话,大概就跟人形仙人掌差不多了吧。
一般会上那麽多针,应该是用在给人吊命的时候吧……以前爷爷快不行的时候,我还以为是爹爹要‘谋朝篡位’,想用那麽多针扎死爷爷,然後就很‘大义灭亲’地抓了一把大夫的银针往老爹的大腿上扎。
结果自然是跪祠堂,只是跪的时候祠堂里多了个牌位。
“啊呀呀,上过针以後要是吹了风那可不得了。”走过来一个少年,那慵懒但又张狂的调子听著有点耳熟,“总算是醒了,要再不醒,你儿子以眼杀人的功夫大概真就练成了。”他帮我把被子盖好,搬了张凳子坐下,给我把脉。
那少年大概十六七岁我不认识,或者说,他是我没看过的类型。
“欸?看呆了?我有长得那麽好看吗?你猜我几岁?”
我想张口说话,但完全发不出声音。
“反正你也想说十六七吧,其实我已经……”少年在我耳边报了个数字。
神、神仙?!!我惊讶地看著那个少年。
“噗──不会吧,真的有人会信啊。”少年用看稀有动物一样的眼神看著我,“你──真的很有趣。以後,也请不要让我无聊呀,落白哥哥。”
语气是那样富有朝气,可目光却阴冷的好像可以洞穿身体。
这个少年就好像画皮妖怪。
突然画皮少年竖起身子,好像听到了什麽声音,然後两只猫眼无辜的眨啊眨,嘴边漾起一抹坏笑,扯开了衣服,只剩下一条丝质亵裤,一下滚进了床单里。
直到我听到了‘!!!’的脚步身,耳边‘嘿嘿嘿’地笑就没停过。听得我心里直发毛。
闭上眼睛装睡,我什麽也不知道,我什麽也不知道。
“吱──呀。”门被打开了。耳边的声音停止了。
“唉……”突然心‘咚’的猛跳了一下。
“哒哒哒。”脚步声。
“金大夫,别闹了。”不知道为什麽心咚咚咚跳地越来越快。一只冰凉的手贴上我的心口。
“我又不收你们医药费也不收你们食宿费,你也知道我从小没爹没娘,借你爹感受一下父子情也不行啊。”
“摊上这种爹,保管你後悔。”
“我看你一点都不後悔嘛,还照顾的极殷勤。”
“抱够没有,抱够了就出来!”
“不~够!落白哥哥身体软软的暖暖的还很干净有太阳公公的味道。”呃……那不是我,是盖在你身上的被子。
“那是昨天刚晒过的被子!你既然那麽喜欢抱被子,我去用被子扎个人形,你随便抱,爱抱多久抱多久!”
“欸……可是我喜欢活生生的人呃。”
心脏一抽一抽地很疼。腿部不知道什麽时候消失的痛感又席卷而来。心口处依然贴著金画皮的手。
终於我忍不下去了,微微睁开眼,想告诉颜焱我已经醒了,但他没有发现,而正跟金画皮拌嘴拌得正欢。
脸上洋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