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间没有问那本黑皮书是什么,斑翻阅的时候也从来不避讳他,因为上面书写的是一种复杂的数字密码。一次无意间的瞥见个别字符,柱间初步估计,这应该是一本账本。但是他的推理也就到此为止,不再往下多想一步。
他们始终恪守着一条黑白分明的底线。
黄昏的时候,绝又一次造访了贝克街221b,他来送第二本黑皮书。柱间就呆在客厅,斑也没有回避他的意思。
“那么,上一本是由我带回去吗?”绝看见斑坐在沙发上开始翻阅新的黑皮书,低声询问,目光却忍不住偷偷看向旁边研究曲谱的柱间。
斑不以为意的淡漠开口:“不必。”说着他摸索到旁边的笔与便笺纸,飞快的写下了一个名字,停顿片刻后又写下了一个名字。他把便笺纸撕下交给绝,“去查查这两个人的事情,我要具体资料。”
绝恭恭敬敬的双手接过,看过后似乎颇有些诧异:“您终于对女人感兴趣了?”
斑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绝登时噤声,老老实实的请罪:“啊,是我失言了。能让您感兴趣的,只有您的,恩,对手。”
他特地把“对手”这个词音咬得极重。
斑眉尖一挑,就要动手把他轰出去,绝赶紧道:“不过您说的这个安娜·格林我是知道的,她可是七年前伦敦的‘idnight rosebh’。不知道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的蕾丝纱裙下。她的追求者为她痴迷,恨不得俯下身去亲吻她的马车驶过的车辙。”
“她是朵交际花我知道,说有用的。”斑没有兴趣了解一个女人的花边新闻,冷漠的打断他。
“如果您想知道与她交往甚密的男人有哪些,我或许能给您列一份名单。但我想您大概不会对这些感兴趣。”
“我感兴趣。”一直在拉小提琴的柱间突然插话,看着绝,“能详细说说吗?”
绝盯了他半晌,转头看向斑,一脸请示的表情。
“他要听你就告诉他。”斑不耐烦的一挥手,低头继续开始看书。
“我以为您会介意……”
斑哗啦一声将书翻过一页,绝知趣的住口,冲着柱间开始讲述:“她的追随者很多,可是真正和她走得近的男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阿尔伯特子爵。七年前,安娜·格林突然不知所踪,这位子爵可是悲伤了许久。”说到这里,他又啧啧嘴,“当然,没过多久他就从悲伤中走了出来,继续流恋芳丛,有过不少情人。”
柱间认真的听着,放下手中的小提琴:“这么说,他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不知道,可以说没有人知道。”绝压低嗓音,故作神秘,“有人说她死了,可是她的尸体从未被发现过;也有人说她是和一见钟情的爱人私奔了,这更是无稽之谈。还有人说,她的舞蹈太过妖艳,被魔鬼盯上,掳到了自己的圣殿里。”
柱间有些疑惑的啧了一声,斑抬头看向他。
“你们都说她的舞跳的很好,可是她失踪前给人留下的印象却是唱了一首歌。”柱间提出自己的疑问。
“不,”斑纠正,“应该说正是因为别人只见过她的舞蹈,所以她的歌才让人印象深刻。”
柱间与他交换了一个眼神,这种默契被绝看得一清二楚。行事诡异的书店主人微微眯起眼,眼底浮起一层复杂的情绪,像是玩味,又像是讽刺。他默默的鞠躬:“我会去尽力调查的,最晚明天晚上,消息就会送过来。”
而那两个人显然并不在意他的去留,还处于无声的交流状态。
出门后,绝径直走到了街角,那里已经停了辆马车在等他了。马车夫叼着一根细草叶子,靠在车前一派潇洒,见他过来了,摘下帽子冲他一笑:“瞧你这表情,被我叔父骂了?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如果柱间在场,便会认出这就是之前来给斑送行李的那个青年。
“你怎么来了?”绝似乎有些惊讶,“别忘了,你现在可是……”
“profesr oriarty。”青年皱起眉,不耐烦的一挥马鞭,“行了,上车吧,我送你一程,正好去le roule noir查点事情。”
“怎么?”
“西班牙那边的一批军火,有人比我们先一步谈了交易。”青年沉下目光,“以前也有过一次这种事情。”
绝没有进车厢,而是从另一侧上车,坐在了他旁边。
青年挪了挪,给他腾了点位置,懒懒开口:“对了,你能不别一个一个oriarty的叫我了不?听着累得慌。”
“没问题,莫……”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哦呀,你原来叫什么名字来着?”绝故作思考状,最后在青年发火前,咧嘴一笑,“啊,对,带土。”
带土哼了一声,戴上帽子,驾着马车离开了贝克街。
第四章
午夜的钟声敲响,一场舞会随之结束,人们纷纷退场,登上各自的马车,准备返程。
诺尔顿公爵与一名贵妇人行完吻手礼告辞后,走出装潢华美的大厅,他的马车已经在庭院里等他了。他醉意阑珊的上了车,肥胖的身躯将软绒垫压得深陷。车夫得了他的吩咐驾车离去。
马车前挂着照路的明灯,行驶在乡间小道上,勉强能照亮前方的路。
“起舞的维纳斯,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