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的危险性。
但他最后也只是打量了一眼那个背影,然后拿着手杖径直走了出去。
至少目前看来,一切都还在掌控之中。
关门声响起,斑翻看乐谱的手停下。乐谱从膝头滑落,露出平放在腿上的那把雪亮匕首。
“算你走运。”他低声开口,目光森冷。
将匕首重新收回袖中,男人站起身,走到卧室门口将门推开,发现柱间正在仔细阅读着一份信笺。
昏黄的灯光下这个男人认真起来的样子,在斑看来,就像是一幅不见得多美,但看着很舒坦的油画,安然而凝定。
“你答应了他什么?”
“一个麻烦。”柱间无奈的叹了口气,“谁让他是我弟弟呢?”
第十三章
伦敦的天气愈发冷了,风吹在脸上带来深刻到骨子里的寒意,就连路边扬起的尘土也是冷的。行走在街上,可以清楚的看见旁边建筑物的玻璃窗上结出冰霜的痕迹,像是样式复古的窗花。哪怕是白天,灰蒙的云层也将天色压抑得万分晦暗。
柱间走出苏格兰场的时候,被迎面刮来的风吹得打了个寒战,于是竖起衣领,将手揣在口袋里,腋下夹的是才提取的资料。
在床上躺了几天,身体才恢复行动能力。他也知道没有太多时间供自己耽误,于是特地起了个大早来苏格兰场问候了一下雷斯垂德。一贯不苟言笑的探长见到他还是沉着一张脸,只留他喝了杯茶告知他案件的始末。
十条货船是五天前到达伦敦码头的,在此之前它们曾在格拉斯哥港口停泊过一晚,那时负责这批货物的总管还在第二天时检查过货物,然而当船抵达伦敦时,就发现船舱里原本盖在石料上的油布耷拉下来,船舱里空空如也,若干石料不见了踪影。所有船员都表示,一路上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况且就算真的有人用某种手法偷走了石料,也无从藏匿。
再来就是窃取这批石料的动机……
柱间抬头深深呼出一口气,淡淡的白雾弥散在空气中。他原地踟蹰了一下,决定好下一步的行程后向着前面的路口走去。
走出几步,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瞥过旁边一家店铺的橱窗,停下来专注的看着里面的一架玻璃仪器。过了会儿,柱间转头看向自己的身后,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仿佛没有丝毫异样。
他眨了眨眼,转身往回走了一段路,拐进了旁边狭窄的巷子中。
两栋古旧房屋的砖红色墙面夹出一道阴森的过道,青苔附着在罅隙间,露在外面的管道锈迹斑驳。光线几乎照不进这样昏暗的地方,柱间站在巷子口,只看见一个身影将另一个身影折断手臂摔在地上。
前者的身形看起来分外熟悉,对方不用开口,柱间已经先一步交出了他的名字:“斑。”
宇智波斑一脚踩在那个被他撂倒的男子身上,头也不抬:“你这一路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吗?”
柱间微微一笑:“我只知道你跟着我在。”
“……”男人被点破了心思也只是不动声色的一挑眉,抬眼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我可没有不放心你。”
柱间蹲下身,抬起被斑踩在脚下的那人的头,好脾气的发问:“是谁派你来跟踪我的?”
对方的表情因为痛苦而扭曲,柱间看了眼他脱臼的手臂,又抬头看着斑。
斑收回脚,退后一步抱臂靠在墙上,看着柱间审问这个跟踪者。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回答,毕竟我心里已经有答案了。”柱间继续说了下去,顺手扣住了那人的手臂,口吻诚恳,“如果你能帮我证实这个答案的话,我可以帮你把这只手替你接上。”
跟踪者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再动弹,哆哆嗦嗦的开口:“一个穿着斗篷带着兜帽的人……他给我钱,让我跟着你,记录你去的地方。”
“他长什么样子?”柱间低声询问。
“看不清,他的脸被兜帽遮得很严实。”
“这么说你并不认识他?”
“不认识。”
柱间叹了口气,手上一使力,将那条手臂接回了对方的肩膀,疼得地上的人大叫一声昏死在地。他站起身,与斑交换了一个眼神:“我以为他们至少也会派点自己人,没想到他们行事那么隐秘。”
斑看了眼地上那人:“看样子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走吧。”柱间将资料夹换了只手拿,冲他伸出空着的手,“正好我也想听听你的意见。”
斑懒洋洋的抬眼看着他:“你要我和你一起调查?你弟弟给你的任务可是伦敦政府的机密吧。”
柱间笑了笑:“我们不是一直都是一起行动吗?”
“谁和你一起了?”斑皱起眉,把手交到他手上,由着对方把自己拉来站直,“我只是顺路。”
两个人走出巷子,柱间四下看了看,示意了一个方向。
“你应该已经知道事情大概了吧。”柱间将手中的资料递给他,两个人不紧不慢的向着伦敦码头走去,“你的消息向来很灵通。”
斑随手抽出里面的文件,大致翻了翻,又重新放好:“我对建筑并不感兴趣。”
“本来我也不想插手这件事,”柱间在口袋里摸索着,最后找出了几个钱币,“但我总觉得有些事情并不是巧合。”
“什么巧……”斑还没问完,就看见柱间走到路边的一个卖花女面前,买了一枝黄水仙,不由挑起眉头,“你买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