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莫斯?”
他抬头想向自己的老师询问什么,却发现因陀罗眉头紧皱,目光死死的盯旁边桌子上被打开的石英盒子。红绸缎子的衬底上什么也没有。
“教授?”
因陀罗的表情是少有的冷肃:“圣杯,不在了。”
第十章
当黑板上最后一块位置也被写满定理证明之后,走廊上响起了摇铃声。斑转身把粉笔往讲台上一丢,宣布下课,然后埋头收拣起自己的教案。嗓子有些干哑,毕竟他并不习惯这种一讲就是几个小时的大课,也缺乏代课的常识,没能事先准备一杯茶水润喉。当他正准备离开教室去倒杯水的时候,有几个女学生拿着笔记跟了上来。
“教,教授,请问阿修罗教授今天怎么没来呢?”其中一个金发女生眨着眼,细声细气的开口询问。
“……”斑收回了刚才觉得剑桥近年来校风更加严谨的评价,冷着一张脸,言简意赅的胡说八道,“病了。”
女生们露出关切的表情,更加焦急的询问起来,这让斑很诧异——按照带土的说法,他哪怕不皱眉也能吓哭小孩子,而这群十七八岁的女生居然不怕他,反而变本加厉,不得不说是勇气可嘉。
嗓子干涩有些不适,他也没有耐心与她们耗着,啧了一声转身欲走,看见了站在走廊上的千手柱间。
是他。又是他。
该死的棉被。
这样的念头在脑海里辗转了一下,心里居然不觉得烦躁,反而安定了些。他的表情在柱间看不到的地方缓和了下来,对那群学生丢下一句“如果不放心可以去登门拜访”,然后径直走到走廊的拐角处,看着那个随意靠在墙边的男人。
他没问他来干什么,就着雕花窗透进来的一点阳光看着他。
柱间冲他笑了笑,塞了个杯子给他:“喝点水吧。”他又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纸袋,“我还带了三明治,我猜你早上出门没吃东西。可惜有些冷了。”
斑拧开杯盖,喝了口温度刚好的水润嗓子,接过三明治,在手中掂了掂,最后微微眯起眼,笑得不怀好意的盯着他:“你知道你让我想起了什么吗,柱间?那些学校里不务正业的贵族花花公子。”
“我已经毕业很多年了。”
“所以你一个牛津出来的人为什么会来剑桥?”
柱间四处看了看,斑转身冲着楼上扬了扬下巴:“去办公室说。”
阿修罗的办公室里只有一张椅子,此时他人不在,整个办公室都被斑直接霸占了。他指了指椅子让柱间坐下,自己放下教案,开始在旁边的书堆里翻找教材。柱间环视了一圈这间风格奇特的办公室,最后目光落在了桌子上那些草稿纸上,随手翻了翻。
“说吧。”斑找出一本抽象代数的课本,拍了拍上面的灰。
“今天早上,牛津大学神学院的一个教授死了。”柱间想了想,以这一句话开场。
斑无动于衷的翻着课本:“哦。然后?”
“他死在阿什莫尔博物馆存放圣杯的那个房间,圣杯也失踪了。”
斑停下翻书的动作消化了一下这句话,然后继续研读起定理的证明:“恩。接着?”
“接着,我的导师,昨天晚上你见过的,与校长商议后,决定让我私下解决这个事情,找回圣杯。”柱间曲起手指敲了敲眉骨,显然有些头疼,“事实上,这个案子我不得不接。不光是学校的问题。我之前接了个案子离开伦敦,是有位夫人拜托我调查一下她那个最近行踪诡异的丈夫,也就是,昨晚上死在博物馆里的那个教授。”
“这和你来这里有什么关系?”斑从书中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柱间将手中的草稿纸收拾整齐放好,两手拖着下巴看着他:“我想听你说说圣杯。”
斑拿着课本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笔开始推演一些式子:“我昨晚和你说过了,那就是个普通的古董。你的导师是专门研究这个的,你怎么不问他?”
柱间沉默了一下,斑看出了他的犹疑,一挑眉,转身面向黑板:“我对圣杯知道的不多,不过阿修罗这里应该有些资料,你可以找找。”他写了几行,又一次停下来,“等一下,圣杯是连盒子一起被偷了吗?”
柱间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不,盒子被打开了,只丢了圣杯。”
“存放圣杯的石英盒子,其实有很复杂的机关,如果强行开启,里面的强腐蚀性液体就会流出,将圣杯摧毁。硝基盐酸,你应该并不陌生。”斑淡淡道,“但是圣杯的存在本身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个机关的布置更是隐秘。”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柱间明白他的意思——盗窃圣杯的凶手,必定是对圣杯极为熟悉的人。
“好了,我说完了。”斑继续专注于黑板上的公式,“你可以走了。”
“我还有事情。”柱间赶紧道。
“……”斑揉了揉额角,“说。”
“你的导师阿修罗昨晚喝醉了就被我的导师带回家了。”
“和我有什么关系?”斑一想到自己那个导师气就不打一处来,连带着也迁怒了柱间,“还有什么事情?赶紧说了走人。”
柱间干咳了一声,往他身上瞟了一眼,过了片刻又瞟了一眼。
斑正在推演下面的证明,却因为等柱间的回答中断了许久,连带着前面的步骤也忘了大半,狠狠瞪了他一眼,一截粉笔头丢了过去。
柱间抬手稳稳接住,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最后垂下目光:“算了,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