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似乎有了些兴趣,看着面前这个有些斯文却又捉摸不透的男人。
“刚才我们握了手。”柱间轻笑一声,开口解释,“从你手上的茧,还有拿书的姿势看出来的。尽管你的站姿没有军人那么严格,但是拿东西的手势却还是残留着军中的习惯。而且……”他看了眼对方被遮蔽的左眼,“我想那应该是军伤吧。”
卡卡西愣了愣,下意识伸手抚上左眼,随即意识到这个动作不合时宜,又不自然的垂下手,恢复到那种漫不经心的姿态,赞许的点点头:“啊,对。你果然不愧为一个侦探,洞察力一流。”
“职业习惯而已。”柱间耸肩微笑,“侦探需要一双捕捉线索与破绽的眼睛。”
“你似乎和雷斯垂德探长合作过案子,希望你这次也能提供些帮助。”卡卡西很快进入了正题,“听说你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能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吗?”
柱间沉思了一下:“我是在听见这边的尖叫之后赶过来的,过来的时候,那个女人应该才死。在我赶到后,那个凶手翻墙逃走了,我没能追上。”
——他并没有把斑牵扯进来,他知道那个男人必然不愿意和苏格兰场扯上关系。
“凶手有什么特征吗?”
“从脚步看,应该是男性。其他的,就无更多线索了。”
卡卡西随手把玩着自己手中的读物,陷入思索,随即对上柱间的目光:“恕我直言,你当时为什么会在白教堂附近?”
柱间不以为意:“这附近有家酒馆,我之前在那里喝了三天的酒。”
“有人可以作证吗?”
“唔,”柱间四处看了看,最后发现了角落处那个颓废的朝天鼻,“我想他应该能为我作证,我喝酒的时候他也在。或者你也可以考虑去问问那家酒馆的老板。”
“我会派人去取证的。”卡卡西点头,这个看起来懒散的男人行事却出人意料的缜密,“这么说,你是从酒馆出来,听见尖叫声赶来,然后撞见凶手逃走是吗?接下来你通知了苏格兰场?”
“准确的说我是检查过现场和尸体之后才通知的附近警员。”
“哦,那么,你有什么发现吗?”
柱间眨眨眼:“如果是雷斯垂德,现在应该会为我先一步调查过而暴跳如雷。”
卡卡西笑了笑:“在我看来,只要能找出凶手,不拘泥是谁先发现了真相。”
“不得不说,我很佩服你这一点,你是个尊重事实的人。”
“检察官,我们询问过了这附近的居民,有个流浪汉说,昨晚上他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突然有警员上前禀告。
“恩,带他过来吧。”
柱间站在一旁:“我想旗木检察官应该不介意我旁听吧。”
卡卡西比了个手势:“请便。”
流浪汉很快被带了过来,战战兢兢的看着面前的警官:“长官,听说这里发生了命案,在四处捉拿凶手。我觉得我能提供线索,”他咽了口唾沫,“昨晚上,我在白教堂附近遇见了一个男人,他很可疑。”
“详细描述一下。”卡卡西继续询问。
“高瘦高瘦的,头发乱蓬蓬的,表情很凶很可怕。我看见他从一辆贵气的马车上下来,一看就不是东方区的人。他先是走进了一条巷子里,后来,我在这附近又看见了他,他手上还拿着刀。”
柱间皱起眉,隐约知道了他说的是谁,心头一凛。
第八章
热好牛奶,将烤面包切片,再搭配上黄油。带土一早就有事出去了,绝轻车驾熟的将早餐准备好,转头看了眼旁边的落地钟,心下纳闷——换做平时,宇智波斑早该洗漱完下楼,坐在餐桌旁翻看今天的报纸了。
果然,还是因为昨天晚上见了千手柱间的缘故吧,大人可真是……
他想到这里,觉得自己的思维靠往了一个很危险的方向,立刻打断了自己的思绪,端起托盘上了楼。
“大人?”斑的卧房门半开着,绝推开看了眼,发现并没有人,于是转而在书房门前停下,轻轻的敲了三下,“您醒了吗?”
“绝?”冷沉的声音从房内传来,比起往日,似乎多了些让人不敢靠近的凛然,“什么事?”
绝咽了口唾沫,将姿态放得更低:“早饭已经准备好了,您……”
“放在门口。”
“是。”绝小心的放下餐盘,在门前站了片刻,还是多嘴问了一句,“大人,您是身体不适吗?需不需要……”
“做你自己的事去。”房间内那个声音更冷了些。
绝缩了缩脖子:“是。”他最后看了眼紧闭的门,兜着一肚子疑惑退下。
红木办公桌上堆满文件,斑靠坐在软椅上,面无表情的抬头注视着天花板,眼神有些空洞。大概过了一会儿,他才闭了闭眼,坐直身子,将桌上那一堆被扫乱的文件整理好,然后弯腰拾起了落地的钢笔。
他刚才一直在房间里签署文件,然而黑暗的袭来几乎让他措手不及,就像是无形的利刃一瞬间架在了脖颈上,然后有人夺去了他视野内的一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