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莫兰上校也来了,现在在马车上。”绝替斑拿过外套,侧身走在他的前面引路,低声开口。
斑点点头,一眼就看见了在码头外等候的那辆装饰了宇智波族徽的马车,马车夫将帽檐压得很低,遮了大半的脸,靠在车厢旁打着瞌睡。他哼笑一声,在对方面前站定,一把摘了他的帽子。
带土一个况怎么样?”
坐在他对面的带土熟练的汇报:“一切都好,你走前交代的几笔生意都已经谈妥,之前被黑手党破坏了的地下赌场也重新运作起来了。事情都处理得很隐秘,伦敦政府那边抓不住破绽。”
“恩,”斑不甚关心的点点头,“还有呢?”
“还有啊,”带土皱起眉想了想,“哦,对,格拉斯哥那边落脚了几个工厂,我们分得的利润占大头。”
“还有呢?”斑似乎依旧没有得到他想要的消息,看着窗外,继续发问。
带土愣了愣:“还有就是,我们对就近的人手都进行了清查,确定没有内鬼。”
斑似乎终于丧失了耐心,啧了一声,转头冷眼看着他:“你小子是不是还要和我装蒜?”
带土嘴角一沉,一副打死他也不说的样子,拒绝回答他的问题。斑眯起眼,声音抬高了些,冲外面驾驶着马车的绝发话:“绝,你来说。”
“绝。”带土带了些警告意味的开口,示意他不要插话。
斑目光一冷,盯着带土。后者壮着胆子与他对视,理直气壮的愤愤道:“你这样像什么话?忙了几个月一回来就只关心那个人!是你在伦敦的这一大片基业重要,还是那个只知道喝酒买醉的糊涂侦探重要?”
“喝酒买醉?”斑精准的抓住了重点,眉尖微动,“什么意思?”
带土惊觉自己失言,立刻闭上嘴。外面驾车的绝斟酌了很久,才小心翼翼的接话回答:“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千手柱间已经在白教堂附近的一家酒馆呆了三天了。听说一直醉得不省人事,赖在那里不肯走。”
斑听着他的禀告,目光一点点沉寂下来,掠过一丝极微妙的情绪。他背靠在柔软的靠垫上,环着手臂,若有所思。买醉?三天?千手柱间?他觉得有些莫名的好笑,然而眼神却愈发冷淡。斑撩起一角帘子,看了眼外面的景象,最后沉声发话:“绝,过了桥以后左拐去东方区。”
“……”带土沉着脸色,“我就知道,你一听说他的消息马上就要去找他。”
“多大的人了,还耍小孩子脾气。”斑嗤笑一声,“我和你说过,千手柱间是伦敦最大的一个变数,要想征服这个城市,先得征服他这个人。”
“你这哪是要征服他那个人啊,你这是要征服他的心吧。”带土毫不留情的嘲讽。
斑的眉头重重一跳,似乎在考虑要不要直接给这个小子一点教训。
马车外的绝听着车厢里的谈话,长长的叹了口气——大人明明是被征服的那个吧。
“london bridis fallg down,fallg down,fallgdown。london bridfallg down,y fair dy……”衣衫褴褛的流浪汉心不在焉的哼唱着童谣,摇摇晃晃的走着,走音错调的歌声沙哑低沉,回响在夜幕下。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突然从他身边驶过,惊得他险些跌倒在路中央。
马车在一条狭窄阴森的巷子前停下,一个黑发蓬乱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们先回去,把最近的账本明细还有一些合同整理好,等我回来检查。”斑冲绝吩咐了一句,自己转身就要先走一步。
带土抓起斑落在车上的外套丢给他,转头继续生闷气:“你还知道回来吗?”
绝干咳两声:“是,我们这就去办。”
斑也懒得在和他们多少,看了眼巷子尽头处一点光亮,将外套一拢,面无表情的步步走近那家破败的酒馆。
他眯起眼,辨认了一下那块破烂牌匾上掉了漆的名字。看来就是这里了。
边角有些腐朽的木门被一脚踹开,酒馆内不算亮堂的光线在男人身后照出长长的影,把他挺拔的轮廓勾勒得格外分明。所有人转头看了眼今夜闯进酒馆的第三位不速之客,随即又回头看向了角落处那个男人。
“瞧瞧,那小子不简单啊,一晚上已经有三个人来找他了。”
“看那一脸凶神恶煞的,是来寻仇的吧。”
“我赌一瓶威士忌他是刚才那个妞的男人。”
“啧啧啧,真可怜,媳妇和人跑了,小情人的老公又上门寻仇了。”
宇智波斑不动声色的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只看了一眼就将目光落在了角落处那个醉成一滩烂泥一样的男人身上,脸上依旧没有丝毫表情。他走过去的时候周围的人自动远离,让出一条道。
“你在这里做什么?”斑低头看着那个趴在桌子上的男人,冷冷发问。
对方似乎醉得不省人事,没有答话。
斑猛拍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齿的低声命令:“抬头,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