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父真看到我又气出个三长两短的好歹来,那我此生真是难以赎罪了。
因为席间他们都喝了些酒水,于是温清驱车把我们载回家,我帮我哥随便收拾了几样换洗的衣服,便又拜托温清连夜开车送他去机场。尚书说不放心,便一杆子的全把我们赶进了车里去,说是一方面送我哥回去,一方面回来的路上聊聊天排遣寂寞,顺便三个大男人好给温清保驾护航。
等我哥进了登机口了,我才终于依依不舍地顺着尚书他们转身回程。
我有预感尚书会趁这次机会将我走趟审问。
他刚开始只是旁敲侧击地问些我们回家去了后都做了些什么的话,后来实在听我说得漏洞百出、前后不相照应,他才正色道:“安倾,你们到底出了什么事?以你的性子,今天听到平思他爸生病住进医院,你会不赶着和他一起去?别告诉我你明天还要上课什么的鬼话,当初平思出事你都敢旷课,现在还会怕么?我也不是想管你们的事,只是……担心……担心你们,毕竟你们和别人不一样。”
我张开嘴巴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终于卸下了伪装,整个人都变得不好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又想说但还是没办法说出来,这件事是我的心病,实在没办法张口就来。
古文也在旁边干着急,问我:“安倾,到底怎么了?”
我闭目良久,深吸一口气,才缓缓说出来:“我……我们的事情……他们知道了,准确地说……是……是被他们撞见了。”
如果只是跟他们说我哥家里人知道了我们的关系,估计他们都猜到了八九不离十,但是是被撞见的,他们都一下子惊得没反应过来。
于是,我一针见血长话短说,专说重要的起因经过。
我们是如何被家里人撞见的,我又是如何被赶出来的,我哥后来又是如何为了我众叛亲离的,他父亲是怎样决绝地跟他断绝关系的,到最后我们又是怎样狼狈不堪回到家的。总之,我是不能再跟着他一起回去了,尽管我很想。现在我心里很难受,也不知道他父亲生病是不是我给气出来的。
尚书听了之后,半晌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安慰我,只能慢慢斟酌言辞,说道:“你想开些,正如平思说的父子之间哪有隔夜仇,等他这次回去,说不定他父母想通了呢?但如果你要平思为了父母先放手,和你分开,那你们就没有将来了,你也舍不得不是吗?还不如就像现在这样,虽然难是难了点,但毕竟你们是真心想要在一起,眼前的艰难险阻迟早都会迈过去的。你们的事在被他们知道之前,他们不是都很喜欢你吗?视你如亲子。所以你这么好的人,以后他们会明白平思跟你在一起是对的,到时候也就不会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