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关上水龙头,开门走出去。
“安……倾,你……没事儿吧?”古文看着我的那双眼睛里倒映着我的身影,他一脸深忧还有诧异。
我知道我现在的脸色已经不只是极其差了,而是一种如死人一般苍白无色,红肿的双眼里透出来的是一种想求死求化蝶的解脱。
从昨天下午起,24个小时不休不眠不吃不喝地找了整整一天,不停地穿梭于街头巷尾,心跟无底洞一般黑漆漆空荡荡,我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但我很清楚,如果还找不到那个人,我肯定会彻底疯了。此时此刻,天空越来越暗,夜即将再次来临,它还恶意连连继续嚣张跋扈地下着大雨,下得好似这片天空被戳破了一大个洞一样,雨水砸得我心烦意乱。我抱着毫无机率的侥幸心再次拨打他的电话,电话里传来的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让我彻底崩溃……
整个屋子里静无人声。
我蜷缩在沙发里,好似坐以待毙的等待着那个最不愿的消息到来。
“老天,求求你,把他还给我。只要你把他还给我,不管是死是活,我都愿意以寿命相抵。”我哭着求苍天。
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都会寄希望祈求于上苍,好似它真的能主宰一切。
温清趴在尚书的怀里,肩膀耸动,轻声抽泣。
但终究心有不甘,终究不愿与他就这么错过,终究还是想与他长相厮守,终究还是想和他天长地久。
心里有个什么悸动在慢慢的要冒又不冒地萌芽。
“尚书哥,我哥当初上大学时住的宿舍在哪里?”
“这……怎么了?那里现在早就不住人了,学校本部老旧的宿舍区都空了,根本没住人。”尚书说得越发没了底气。
“带我去,快点,我们找遍了所有地方,唯独那里没去过,我哥当初说过,他和晋朝就是在那里开始的……宿舍楼。就算是希望渺茫我也要去找,就算是……找到的不是人,是其他什么……我也要把他带回家。”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我们四人急冲冲出门,钻进车里,这次换成尚书开车,他胆子比温清要大很多,他加大马力驱车前进。
在老旧的宿舍区前,停车下来,里面苍凉一片,哪还有昔日的人声鼎沸,鸟语花香。
我跟着尚书不顾地上的积水洼快步地往一栋一栋的宿舍楼跑过去。
天已经暗成一片,又是一个夜晚。
亏得n大大方没有不舍得交电费,就着两边昏黄的路灯,还能大致看见前方的景物。
不知道跑过了第几栋,尚书停下来弯着腰大喘着气,一只手撑在膝盖上,一只手指着前面那栋黑影幢幢的宿舍楼跟我说:“就……就是是那栋。”
我抬腿就想跑过去,他一把拉住我,语气极其不安地说:“安……安倾,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也许又是一场空什么都没有,也许又有,有的是什么,无论怎样,我希望你能振作起来,别让平思为你担心。”
他的意思我很明白,毕竟这么长的时间,我们都已经开始在心里做最坏的打算,我哥心思细腻,天生敏感,容易钻进牛角尖儿不轻易回头。他无外乎也是怕我在看到什么不愿看到的事后,一时也……
“我明白,你放心。”
我脱离他的控制,一个箭步飞奔而去,越是接近,越是不安。不管怎样,还是很担惊受怕,脚下的速度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
再转一个角,就到了,那里会有什么?我不敢想,这个角就在前面,抬腿便转过去了,可终究迟迟不敢,还是很怕看到什么吧。
我脑海里浮现出躺在地上冰冷刺骨的身体的画面,这是个很不好预感。
我闭着眼睛,握紧了手,慢慢移步走过去,转过角,再往前走了两三米,才犹豫着睁开双眼,地上什么都没有。
宿舍楼楼道口的天花顶上悬吊着一盏小小的白炽灯,被风吹得摇摇晃晃。楼道口的墙角处那里有一个模糊的人影蜷缩成一团蹲在那里,人影的脸被手机微弱的屏幕光照亮。
听到水渍的声响,缩成一团的那个人抬起头来,手撑着墙慢慢站起来,我的心跟着他的动作也绞成得乱线如麻。
这时候,尚书、温清、古文他们都已经追过来了,就在我身后。
那个人一瘸一拐地从墙根处走出来。
会动,还是活的!
“哥,”我跑过去,一把抱住他,死死地抱住,不放开。
“你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你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