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学校终于解封,我马不停蹄地赶着回家去,去见那个让我思念如狂的人。
“咚咚咚”我敲门,开门的是他,我一把将他拦腰抱紧,头埋在他的心口里,撒娇道:“哥,我想死你了”。
6月初,我哥和晋朝要返回学校准备毕业设计、毕业论文和答辩参加毕业晚会等一系列的毕业事情 。
“终于能休息了,再也不用没日没夜地给周扒皮卖血卖命。”晋朝笑嘻嘻地如是说。
虽然不用上班,但一个月里他们也忙得成天不见人影。
7月,我哥毕业。同时,他也是个幸运儿,因为实习的单位与他签了转正合同。
8月,晋朝重新找了一份工作,是一家外资企业。
暑假里,为了让我哥每天下班回家不再劳累,我开始学着做饭。
“哥,你快尝尝,我今天新学会的鱼香肉丝味道怎么样?”
“哥,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啊。”
“哥,我的手艺没你好,你将就着多吃几口,好不好?”
“哥,咋们今天吃火锅好不好?”
“哥,我想做饭给你吃,一辈子。”
……
我做饭都先问问我哥想要吃什么。因此,惹得晋朝一个劲儿的冒酸醋,常常挑我毛病,一会儿说这个菜还是生的,一会儿又说那道菜盐放太多了。
“姓晋的,你要敢再多说一个字,立马给我放筷子,挑三拣四的,有本事你别吃啊,都留给我哥吃。知道你有钱,你出去吃大餐啊。”我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呢。
“平思,你瞧瞧,这没规没矩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真是你一手教出来的呢。”晋朝又搬出我哥来压我,“我那啥也不是说你的手艺不咋的,只是……咱们是一家人不是?你做饭做菜的时候也可以顺带问问我喜欢吃什么啊,尽都问你哥,难道我不是你哥吗?”说到最后晋某人居然装起了委屈来。
“那请问,晋哥哥您明儿个早餐想吃什么?小的给您做,包您满意,昂。”我阴笑着问他。
“算了,我还是去单位吃早餐得了,管不住你做的早餐里有泻药什么的。”
“我……晋朝你真是把人好心都当成了驴肝肺了!”我向我哥挪了过去,抱着他的脖子诉冤屈:“哥,你瞧瞧,这都什么人呐,我好饭好菜的伺候他,他居然欺负我。”
“晋朝,你说得过分了,还不快点道歉,跟安倾说对不起。”
“来来来,安倾少爷,小的在这儿跟您赔不是,你宰相肚里能撑船,将军额上能跑马,别跟小的一般见识,”晋朝把我拉起来,看似正正经经地弯腰鞠躬抱拳作揖赔礼道歉。
“哼,我才不跟你一般见识。”
“好了,吃饭,家里有你们两个活宝,真是吃饭也不得安宁。”
我和晋朝没事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但吵着吵着觉出有一种“家”的味道儿。
这两个月里,我哥曾几次带过另一个人回家来吃饭。这个人是他大学的同班同学,和他一起被安排在同一家单位实习。
我哥不似晋朝,走哪儿都能自来熟,一天不到就能和别人称兄道弟。我哥话不多,朋友也没几个,我认识他这么久以来,平时也没怎么听到他提起别人,更没见过他把除晋朝以外的人带回来,我哥每次带他那朋友回来吃饭之前,都会打家里的座机回来叫我多做点饭菜。
那朋友叫尚书,就是本市人,家里殷实,父母都从商,他是个正宗的富二代。不过,从他的言行举止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出他是个富二代,全身上下完全见不着也闻不到那大富人家的纨绔味儿,倒像是个家道中落的落魄少爷。毕业后,他不需要找工作,只管回家去子承父业。
第一次听到他名字的时候,我喷了一嘴的饭,因为学过一年的历史,知道在古代都很重视“士农工商”的阶级地位,便打趣他:“古代的时候都比较重视‘士农工商’的阶级贵贱之分,你父母他们肯定是想让你刻苦求学,一朝金榜题名,平步青云,从此光宗耀祖。‘尚书大人’好威风的官衔啊。”
“还是安倾脑袋转得快,我和你同窗四年,竟不知还可以这么打趣你,‘尚书大人’。”我哥难得不正经一回,跟着一起打趣尚书的名字。
“哥,那是你弧射长度足够绕地球一圈了。”我取笑这个平时中规中矩的人,突然想起了什么,便转过头去看晋朝,阴阳怪气地开始拿他开蒜:“话说某人,是西晋呢还是东晋?若是西晋,却没有那檀郎貌;东晋呢又少了陶潜的那份恬静和隐逸……”哈哈哈~话还没说完,倒是把自己先逗笑了。
“我说你小子,不就学了一年历史吗?敢情将来是个历史文学家或是考古专家,脑袋里净是些没个正形儿的。”晋朝拿手指戳着我的脑袋教训我,然后又去跟我哥诉冤屈:“平思,安倾他又欺负我。”
“没办法,谁让你们的名字这么有历史探究意义。”我哥假装严肃地回答晋朝。随后笑着又说:“别说你们,就连我当初也被他开蒜过。”看着晋朝他们一脸的不相信,便接着说:“就因为当初我介绍名字说是思想的思,这孩子就说‘你家长给你取思想的思,肯定是想让你将来当大思想家’。”
哈哈哈~顿时笑声四起。
“你这小鬼头,我们爹妈取的名儿,怎么都能让你无辜地拿来开玩笑去。”尚书笑着起身拉住我,顺势撕我的嘴。
“尚书大人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不敢了。哥,快救我!”
后来,我们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尚书大人。
初二,我才知道,原来课程里真正的天敌正翘首以盼地等着我的到来,那就是最能坑死我的物理。无论我怎样用心怎么努力,那些公示和理论知识我背得滚瓜烂熟,但还是不会在题目中运用。
我哥在给我进行了一个学期的辅导后,也终于缴械投降。我看到他那双失望的眼睛,在寒冷的冬天里,冷得更加瑟瑟发抖。
晋朝这时候突然变得很正常,不再像平时那样笑话我。正儿八经道:“平思,你别太过忧虑,安倾呢,这辈子估计是和物理杠上了,咱们别太逼他,物理不行,那咱就在其他功课上多下些功夫好了。”
“我没逼他,只是……安倾哪科都能学得很好,为什么物理就始终学不了?”我哥最后泄气,心态也放平了很多,道:“只能这样,顺其自然。”
“哥,对不起。”一想到我哥几个月来的辛苦,心里不免一阵懊恼。
“没什么,人无完人。”
“小安倾,我看你是文科厉害,理科呢实在是差得没话形容,初三还得学化学,你做好心理准备啊。估计啊你化学也将是学得一塌糊涂,到时候要是化学也学不好……”晋朝又开始揶揄我了,还兴话不说完,吊着人胃口,一个劲儿的假装担忧绞手指头,半晌才又说:“我实在担心你的中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