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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9

    苏笏深吸了一口气,“你想太多了。”

    tonny拿起他的外套,“是我想太多了吗?”他走到苏笏面前,“随你,反正你知道,要找我,我始终在那个店里,也许某年某月某日的某一刻,你体内的炸弹也会爆炸。”他伸出食指在苏笏的胸口轻轻点了一下,笑著出去了,顺手带上了门。

    苏笏站在门後,只觉得後背的衬衫全部汗湿,塌在身上,他猛地拉开门──

    tonny回过身来,然而苏笏只是举起手里的东西让他看了一眼,发型师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是──”

    苏笏摇了摇头,tonny看著他,似懂非懂,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转身去了。

    苏警官关上房门,汗水已湿透重衣,他想自己这个澡一定是白洗了。

    第五十七章 张强之死

    戚维扬坐在三院的小花园里,远远的看见一个男人大踏步往住院部走,他眯起眼,站起身来。

    来人看见戚维扬,不知为何顿了顿,似乎犹疑了片刻,这才放缓了步伐走过来。

    戚维扬心下有几分讶异,但还是迎了上去。

    来人正是苏警官。他比原定的时间晚了两天回到局里,意外地发现王景宁外出开会去了,有些释然,又有几分不安,交代了陈锋把收到的传真放在自己桌子上,又打了几个确认电话後,匆匆忙忙拿了外套就往医院这边走,没想到正好碰见心理医生。

    戚维扬的气色依然不是很好,除了永恒的黑眼圈之外,又新添了眼角呈网状的红血丝。苏笏站在他面前,静静地看了看他,“不顺利吗?”

    戚维扬苦笑:“看来我离泰山崩於前而形不改色还有很大的差距。” 他点了点头,“江帆偶尔能迸出几个词来,但还是电报语,语序杂乱,没有助词。另外……”

    他看著一脸疲惫的警察,“张强死了。”

    “谁?”苏笏吃了一惊,“张强不是你安排在这里当保安的吗?出了什麽事?”

    “就是手术那天,他去接班,我还是在这里,突然就说是被车撞了,抬进来的时候话语已经出现障碍,手术……出现血气胸……”戚维扬又想起喷了一脸的血沫,“没救过来,死的时候连眼睛都没闭上。”

    苏笏一脸震惊:“怎麽会?医院门口开那麽快的车?”

    “而且肇事者还没找到。”

    “有目击者没有?我托几个人查一下。”

    戚维扬摇了摇头,“只有一个来看病的老太太,看到车尾转过弯,开始说是白色,後来又改口称灰色,再多问就说记不得了。”

    苏笏皱起眉毛:“医院门口经常车来车往,怎麽会只有一个人看到?”

    “那天东门那条道限行,基本没有车过来,公交车站又大多在西门和北门那边,老太太是眼花走错了门才看到的,我琢磨著是不是事主发现限行著急回去就开得快了撞上了张强,可是我不明白当值的他出门干什麽?”

    苏笏没有吭声,过了会儿他想起郑小楠,问道:“那女的怎麽办?还在四院?”

    “听说她爸妈给接回去了,可怜。”

    苏笏心下也有几分黯然,这女孩子遭了太多罪,好容易有几分福气,又像肥皂泡沫一般裂了。老天太残忍。

    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苏笏有些犹豫,“他……具体什麽情况?”心中却想自己该怎麽跟江帆打招呼,“嗨你好,记得我吗?我是那个取xx的?”听起来就不是个好主意。

    戚维扬像是能猜到苏笏怎麽想似的,笑了笑,“他现在没那麽大敌意了,但想要他主动开口说话,还需要假以时日。”

    苏笏点了点头,如果不是因为戚维扬在这里,或许他也已经放弃了要这个受害人陈述的想法,这条路太崎岖太漫长,他们不能把宝押在这上面。

    他透过窗户朝屋内看去,吃惊的发现江帆正在和林鑫下围棋,男孩一脸沈静平和,嘴角还带著淡淡的笑容,如果不说,没人会想到他是个病人,还是个刚刚受到如此大伤害的病人。

    “很吃惊吧?但别高兴太早,他只对熟悉无害的人这样,和其他人相处依然充满戒备。”

    “就好像两个系统?可以切换的?”

    “倒不如说是伤害使他忘掉了与人相处的方式,只有在判断对方全然无害的情况下才会放松警戒,采取无意识状态下正常的应对模式,对於尚无法判断的人会在潜意识的操控下采取自我防御的应对模式。即便如此也是很大的进步了,多亏了那个叫林鑫的男孩。”戚维扬感叹道,“友谊的力量是无穷的。”

    “是吗?”苏笏反问了一句,看了看屋里几乎能算得上温馨的场景,推门进去,留下他闷闷的话语:“我不觉得是友情。”

    戚维扬顿了顿,心想如果不是更糟,前途多难。

    第五十八章 黑暗中窥伺的那个人

    江帆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眼前是黑暗的,浓重的黑,沈默著像是要吞噬所有一般,渐渐的由浓转淡,眼睛逐渐适应了这没有光线的感觉,房间中所有的陈设和摆件的轮廓由模糊变为清晰,印入眼帘中。

    适应了呢,他想,轻轻地掀开被子一角,慢吞吞的伸出一只手来,在黑暗中,他仔细的端详著。

    细瘦的臂膀,在黑暗的衬托下显出一种淡淡的青色,他的双眼四周逡巡,这股青色和夜色中病床旁桌子上那个浅色的茶杯颜色看起来很接近,“我大概是比较白的,”江帆想,有些惊奇,他好像以前从来没有这麽审视过自己。

    胸口很疼痛,那是伤到的肋骨在向主人叫嚣,控诉自己受到的不公正待遇,坐起来的时候没有什麽,但一旦躺下去就会觉得很辛苦,短浅的呼吸还好些,长而深的呼吸因为会运动到肺部,肋骨就会变得格外的痛,所以他晚上一直睡得很少,不过他并没有告诉林鑫。

    有一首歌不是叫“呼吸都是痛”麽,唱歌的人一定也是伤到肋骨了,他自嘲的想。

    江帆轻轻地坐起身来,将枕头竖起来垫在身後,靠上去,床头的铁栏让他的背部硌得有些疼痛,但他贪恋枕头这种软绵绵的像母亲怀抱一般温柔的触感,不想动弹。

    胸口有些发痒,他习惯的伸手去拿那个带著长长链子的十字架,却摸了个空,曾经一直在那里的,给予他慰藉的,现在不在了。

    他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