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苍深晦的目光正游走在衣不蔽体的自己身上,翠山行双颊烧上两簇红霞,无力遏止颤抖。
隔着底裤,苍轻轻揉抚翠山行已然半苏的慾望,不一会儿,慾望前端汨湿布料,几乎逼出翠山行赧耻的眼泪。
不要哭,微拧着眉拭去翠山行的泪液,苍叹笑着柔道:你只是很想要我而已,牵起翠山行的手,苍引导着他来到自己勃发的股间,让他亲自体会自己的渴望。如同我想要你一样。
从小到大,他不是没自淫过,也不是完全不懂这回事,然而真实接触到自己和他人赤裸的渴求时,翠山行仍是藏不住讶异。
他勉强压抑心中对未知领域油然而生的旁徨,慢慢地靠近苍,以憨拙的亲吻回应苍,绵细的吻不断点在苍性感烫热的薄唇上,翠山行边吻边低语道:继…继续…请抱…我……唔……
苍反客为主,含住翠山行的嘴加深蜻蜓点水般的啄吻,翠山行被吻得喘不过气,红云蔓延到颈项与裸背。如此狂烈的吻一反苍平素斯雅隐敛似水般的温和,却像一团炽烈燃烧的火焰吞噬着他的唇舌、他的躯体以及他的理性。
浑噩间,翠山行被抱转过身,双膝跪於钢琴椅,两手撑靠琴盖上。苍囓吻着他身後白皙,从颈脖、肩肉一路到光洁裸背,留下一块块紫红的咬痕,长指熟练地挑捻着翠山行胸前红蕊,像拨动着那只琵琶弦线般的细腻优雅,却添了股浓厚的煽情味。
苍……感到苍的长指来到自己後方的幽泓,翠山行忍不住挺直背脊回眸轻唤情人。
苍一手挽过翠山行的脸贴向自己,一手探刺进他深邃的紧窒之际,张嘴吞没掉翠山行溢出唇的不安与情呻,软舌吸卷住他嘴里的香信,配合身下指节渐次加速的抽撤插弄而交吮得更为慾炽炽,遂半敛长睫掩去他过分外显的恋渴。撑住。在略略失神的翠山行耳畔低道一句,他随即抬高翠山行的臀丘,将灼热一点一点推进他的暖湿。
翠山行轻幅地摆动腰臀,试图减轻异物侵略的不适感,撑靠琴盖的手臂巍颤颤地抖着,些微汗湿的绿发紧贴於後背。
待完全进入翠山行体内後,苍始缓慢地挺动腰部,等翠山行逐渐适应这样的律动後又逐渐加快速度。
翠山行原本隐抑着的呻吟也随苍加剧的力速而关锁不住,逐次攀升的快潮冲得他无力招架,他软下撑得笔直的双臂伏低上身贴近琴面,以手捂着嘴不使吟叫出声。
他姿势的转变使臀丘上提,也让苍的占有更为容易而深入。
慾汗淋漓濡湿了两人,也濡湿了交合的部位,发出的黏合声令翠山行深刻认知到他和苍正在进行着什麽样的事情,脑袋益发空白。他的身体被撞得又痛又麻,交合的私处却不断滴淌着情液、不住收缩吸附着彼此,翠山行头一次体历到,自己对苍的恋渴有多麽深切,即使身体已累到快要瘫散,那里依旧紧密地缠绞着苍的灼热,贪心地忮求苍的给予。
苍、苍……教快感攻陷前,翠山行难以自持地想着,这样的自己,真能坦然地迎对与苍的分离吗?
彷佛感应到翠山行的心意,苍撑架起翠山行的膝陷处,让他背靠着自己胸膛,更加直接而彻底地撞捣他柔软深处。
啊啊…苍…嗯唔……顾忌着餐厅外场的两名学徒,翠山行努力遏制奔泄的喘吟,然苍未加节制的撞顶却仍逼得他低鸣连连,他微甩着头,指甲紧扣住苍的臂膀,布满汗液的皮肤表层散冒热气,淡绿发丝随晃动而飘飞……
尽数吸纳苍释出的热情後,翠山行疲软地蜷在他圈起的臂湾里喘吁着。
他气力殆尽,苍却犹显精神,他徐慢地替翠山行穿好衣服再搂着他,缓诉迟来的坦白。
※
结束夜晚的打工,苍和翠山行双双走在回家的路上,冷风袭面带来一阵阵冷。和往常不同的是,两人不是紧密地肩靠着肩,却是彼此相隔着一段距离行走;也不似平常那样说说笑笑,而是让沉默充塞两人周围。
翠山行的脑里回荡着苍的话,关於那个夏天他被绑架而失去记忆的往事,关於他无论如何拼命想也想不起自己的遗憾,还有关於他是玄宗继承人的秘密。
苍的外祖父给他相当大的压迫,他们的门风森严,他的外祖父视苍在音乐上的成就甚於一切,心心念念只想要苍藉着音乐重振其家族在英国不复往日的名声与荣耀,苍尽管不喜外祖父对音乐的扭曲利用和对父母亲的强制手段,却也不曾辜负他的期待,直到有一次,他外祖父隐瞒他外祖母的病情,要他应英国皇室之邀进宫庭演奏,不仅延迟了外祖母的就医时机,也让自己未能见到她最後一面,从那时起,他对音乐的热忱渐渐地冰冷、死亡,於是,有了玄苍的出现。
玄苍是苍对外祖父的反动,更是对保守古典乐派的挑衅,他融合了中西方的乐器,尝试在古典乐中加入创新曲风,造成的轰动从日本绵延到英国,自然他的外祖父也耳闻过玄苍的名号和创作。
光怪陆离的鬼音乐,只是哗众取宠的混小子,根本比不上我们家的苍。
苍的外祖父曾经愤慨地这麽啐着,苍听在耳里只是淡然一笑。之後几年,玄苍在音乐界的名气愈来愈大,甚至有跨足真正古典乐界的趋势,苍的外祖父怒气也随着玄苍的名气攀升,苍却在这时感到厌烦了,不只对外祖父的汲汲营营感到厌烦,也对自己这样微薄的反动感到厌烦。
他的外祖父并非不爱他的家人,并非不爱音乐,只是更重家门荣辱,这并非罪大恶极,而拿着音乐当反动工具的自己又何尝磊落?如果严谨的环境造就他无法随心所欲地当自己,那麽玄苍就是真正的苍了吗?
如是双重纠结反映在苍的作品上,他陷入了创作低潮期,於此同时,他父亲的随从悄悄捎来一项讯息,告知他他父亲染了恶疾,玄宗的後继必须有人担起。霎时间他感到无比沉重的压力铺天盖地向他袭来,於是在出发到日本宣传的那天,他在下机後趁随行人员不注意时,从机场逃了,逃离玄苍逃离玄宗,回到什麽也不曾拥有的苍。
遇见了翠山行。
苍在告诉他这些事情的时候,脸上表情始终很平静,但他知道苍的内心并不平静,他无法轻易向他人吐露心事,除非是对他来说极为重要的人。
想到这里,翠山行忽然开口道: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请说。
你何时要离开?
苍微愣,随後答道:……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