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可以四处转转,今晚就住在这里,明天贫僧再与各位论道。”
说着,竟转身,毫无牵挂的自顾走了。
望着这和尚飘然远去的背影,那闯祸的项冰月疑惑道:“苏哥,他怎么一点也不生气啊。”
苏怆抬头,目中光芒烁烁,了然道:“因为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项冰月却不屑一顾道:“呸!我还不会看么,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真的,绝对不会是幻象。”
苏怆摇头,他拍拍项冰月的肩膀,自信道:“我故意侮辱这里的一切,还打碎了佛门至宝,可这个和尚却丝毫不在意,显然这些东西都没有在这和尚的眼里,这里并不是真正的天檀寺。”
一直在旁边沉默的沈芸忽然开口道:“那真正的天檀寺在哪里?”
苏怆微笑,竖起个手指卖着关子道:“还记得么,那个扫地的老头,他是住在哪里的?”
#################################苏怆他们三人绕过了那辉煌如天堂般的寺庙,踩着厚厚的积雪走了很多路,才终于走到了天檀寺的后山。在这遍覆白雪的地方,他们只见到了一件极小极破的木头屋子,在这屋子的前面,有一块小小的用篱笆围成的庭院,那个一开始就见过的年迈的聋老头依旧在这庭院里扫着雪,可苏怆给他披上的皮袄却已经不知所踪,如今,还是穿着破烂的单衣。
而年轻的了禅和尚却肃然立在一边,闭着眼睛喃喃的诵着经。
苏怆走上去,与了禅和尚相对而立。
了禅睁开眼,收拢了手上的佛珠,眼眸深邃的问苏怆道:“施主,在前面那大寺里面有人人羡慕的至宝,有金碧辉煌的房舍,你为什么不在那大寺里,反而要到这里来。”
苏怆笑笑,摇头道:“在我的眼里已经没有大寺,而只有这里,如你们话说,叫做空既是色。”
和尚继续问:“为什么空既是色?”
苏怆说:“空就是缘起,色就是寂灭之物,如果我起了心,就能看到那大寺,现在我的心不起,那寺庙就不见了。”
了禅摆手,又冲着远处伫立着的寺庙一点,语调悠然道:“既然你现在心不起,那寺庙为何还在?”
苏怆朗声笑道:“我的心不起,但世上总有起心之人,所以色永远都在,只是我的心不起,就再看不到了。”
了禅脸色肃穆起来,他合十行礼道:“阿弥陀佛,施主高论,施主既非佛门之人,这又是从哪里领悟而来呢?”
苏怆淡然道:“我从淡若谷来,我从那里领悟到了幻的力量,我已经知道色相的本质所在。”
突然间,那扫地的老头子将手上的扫把一扔,他走到苏怆身旁,深沉道:“进屋说。”
然后,他佝偻着背,率先钻进了那间阴森森的小木屋子。
苏怆与两个女人面面相觑,便也跟随着鱼贯而入。